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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就该去踢球·前国家足球队队长左树声 
05.29 10:25

    2002年5月29日播出
    
    解说:中国队对香港队的那场比赛已经过去17年了。现在好多球迷认为:足球的真谛是快乐的。在他们看来,当时那场比赛人们对它好像附加了太多的期望。在战平就可以小组出线的情况下,那届被誉为建国以来最强的国家队,和人家一样,认为只有攻入香港队两个以上的净胜球才能真正算赢。
    
    左树声:提起“5.19”,简直是刻骨铭心。现在想起来非常的遗憾,无脸面对关心我们、支持我们的这些球迷。
    
    记者:到现在还这么想吗?
    
    左树声:还是这么想!我自己感觉无法原谅自己。在一个主场,又是面对香港队这样一个对手,我们输掉了!从事足球(工作)这么多年了,感觉,说的严重一点,我感觉是一个耻辱。
    
    记者:我很想知道,就是在这个比赛之前,你们在准备会的时候,怎么准备的?
    
    左树声:准备会就是赢啊!通篇都在说赢,提出口号就是打出咱们主场的气势,给观众一个满意的,这么一个答复。
    
    解说:画面的右侧是当时香港队的主教练郭家明。他被中国球迷熟识,就是从5·19这场比赛开始的。他利用中国队急于进攻的心理,收缩了香港队防线,在稳固防守的基础上,伺机反击,率先攻入中国队一球。
    
    记者:那天好象在位置上,你跟过去不太一样。你过去打?
    
    左树声:对,我打前卫。
    
    记者:然后让你打前锋。给你安排这样一个位置的话,你当时心里头能够接受吗?
    
    左树声:当时我是感觉我一楞,哎哟!怎么给我推在前锋的位置上?可能教练考虑到整体,是不是用我的身体或其他方面尽快的破门。
    
    记者:今天回过头来看,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安排有道理吗?
    
    左树声:我感觉有一定道理。还是自己能力,没有完成教练布置的意图。我当时感觉就是,作为自己应付香港这个队,应当讲,还是没什么问题。结果……
    
    记者:后来打起来以后,你觉得打得轻松吗?
    
    左树声:打得并不轻松.
    
    记者:为什么呢?
    
    左树声:因为对方研究我们比较透.
    
    左树声:这时候我们队员还没有醒悟过来,认为,你再怎么打,反正一会儿我就能进你球
    
    记者::就算他们进了一个,大家感觉是不是还不用太什么,还没有太在意?
    
    左树声:还没有太在意,还在那儿。果不然,李辉把比分拿回来了,追成1比1。到休息室我们应该冷静了。如果要像现在的经验,可能大家就要反思一下。
    
    记者:你们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都说了一些什么?
    
    左树声:就是尽管这样,咱们要坚定咱们的信念,还是要攻!
    
    记者:那曾(雪麟)指导有没有意识到你们有急躁的情绪,及时的提醒你们?
    
    左树声:已经提醒,嘱咐大家下半场不要急。但是随着队员,随着比赛的进程,从一开始他就是轻敌麻痹,我感觉。作为一个队员,这哨一吹以后,我感觉很难就控制了。
    
    解说:左树声被换下场没多久,香港队攻入了中国队第二粒入球。
    
    记者:你是打了整个(比赛)?
    
    左树声:打了上半场。
    
    记者:下来了以后,你一直在边上看吗?
    
    左树声:我一直在看。可能教练全面的考虑,用上李华筠,利用他的速度。我想,这是全面的考虑,能够理解。但是作为我,这么一场重要比赛……
    
    记者:在当时是有一点情绪的。
    
    左树声:哎!自己感觉有一点别扭!
    
    记者:当我们2比1落后的时候,你在休息室里面,心里在想什么?
    
    左树声:不敢看了!已经不再敢看了!
    
    记者:那个时候,你还对我们抱有希望吗?
    
    左树声:我(对他们)非常抱有希望。但是我发现,后一刻钟的时候,这种急躁,可能队员当时在场上,不像旁观者这么清,我已经意识到,很难了。就是最后还剩15分钟,15分钟!
    如果我们正常我想是能够拿回来的。我一看,场上基本上失去理智。拿球很少进行配合,就是带,就是三传两递,直接到门口。
    
    记者:简练。
    
    左树声:就是急躁!恨不得一下子穿越对方后卫。很少用理性进行有序的配合。
    
    记者:结束哨吹响以后,你们的队员是什么情绪?
    
    左树声:鸦雀无声。就是包括从我们休息室走,坐车,回到驻地,都没有人讲。好象是有一种幻觉。
    
    记者:你?
    
    左树声:包括我!我自己坐在车上。回到驻地时,自己朦朦胧胧在想,一种幻觉,这是比赛吗?不可能嘛!还有一种这样的错觉:这是真的吗?现在包括咱在聊天的时候,我要一想起“5.19”这场比赛,好象就在眼前一样。
    
    记者:到现在还不相信?
    
    左树声:不相信!
    
    记者:当时你带着那样一种很低沉的心理回到天津,有多长时间?那样的情绪持续多长时间?
    
    左树声:一个多月。
    
    记者:这一个多月里,情绪到底坏到什么程度?
    
    左树声:不动球、不看球、不谈球。谁也别跟我谈足球。
    
    记者:窝火啊!
    
    左树声:窝一口气!我们当时,后来自己想,谁也别赖谁!也别怪,就赖自己!给你机会,你把握不住,你还怨谁?本身对手他不是阿根廷,不是巴西,当时实实在在的讲,就是香港这场球没拿下来。自己已经萌生不再踢了,就不想再踢球了,不想再踢球了。
    
    记者:已经悲观成、低落成这种,恨自己是吗?
    
    左树声:恨自己!不再踢了!
    
    记者:不再踢了?
    
    左树声:曾经想过再也不踢了!
    
    记者:但是后来还是又回到了球场。
    
    左树声:对!不忍心!踢了这么多年球,很难一下子下大决心不踢了。
    
    解说:左树声说:7年来真正让他悔恨的是对5·19那场球的麻痹大意和盲目乐观,其实足球本身还是非常快乐的。
    
    左树声:尽管自己现在40多了,有时候在场上,自己还经常活动,保持活动。感觉一天踢完了,感觉身心得到恢复很快,很愉快。
    
    左树声:回到天津以后,天津的老市长李瑞环特意接见了我和宏祥。
    
    记者:他当时跟你们说什么了
    
    左树声:就是遇上困难了,是吧?就是作为人的一生,是很正常的,就是从哪儿跌倒,他还是那句话,要从哪儿爬起来!这个困难要当成一个新的起点!踢球的路还很长!



责编:戴昕 来源:央视国际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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