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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充满眼泪与凄情、坚韧与奋斗的故事,是一部感天动地的历史长卷的关于命运苍凉而又令人振奋的书写,是一部弥漫着中国古老而又生机勃勃的传统美德的力作。全片自始至终蕴积着情感与道德的力量。
60年代初,豫西山区的岭前村和岭后村有一条小河之隔,清水长流。岭前村的葛长生和岭后村的赵建国是同学好友,在参军之前,同一天双双结婚,又同一天在岭间河边别离了新婚妻子应征入伍。从此,葛长生的妻子周翠和赵建国的妻子叶秀也成了至亲姐妹。然而,参军到部队的葛长生与赵建国很快到了抗美援越的前线,在一次战斗中,聪明的建国为救长生负伤,流血不止,在生命的最后他把妻子叶秀托付给了年长于他葛长生,然后,敌人冲上来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战争结束后,在老支书组织的欢迎英雄荣归的热闹场面中,翠的丈夫长生回来了,而秀的丈夫却同去未归。俊俏的叶秀生来脆弱,悲痛不已,从此无依无靠,也从此,长生和翠作为烈士建国的亲友,承担起了照顾秀的一切义务,收割、耕种、家务,无微不至,甚至包括帮助叶秀重新找对象成家。在这一过程中,叶秀一边怀念丈夫赵建国,一边觉得所有人都比不上葛长生诚实能干,因此最终没有成立起新的家庭。随着岁月的流失,长生和叶秀也亲同兄妹。两年后,在一次大雨中,长生家中漏雨,却先想到了秀家将倒的房屋。深夜,他冒雨赶到岭后村,果然秀家满屋雨水。幸亏长生的到来,秀才免了一夜大雨房倒的危灾。可雨停之后,长生却跪在积水中仰天长吼,用耳光一下下掴打自己……
秀怀孕了。
全村一片哗然,连周翠也在秀面前问不出那人是谁,但翠仍然如姐姐样照看着秀。因为秀的怀孕,长生开始生活在极度痛苦之中,每每看到战友建国的遗物,他都忏悔不已。然而,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却也发生了。
忽一日,牺牲过的赵建国扛着行囊回来了。原来,他在战斗中负伤后又被敌人俘虏,伤愈后作为战俘被交换回国,经“教育”之后遣返回家乡。赵建国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战场和俘虏营朝思暮想的妻子,在突然降临的团聚时会抱着一个别人的孩子小宝军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千逼万问最终没能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这时,他去找了长生,因为他们在战场上曾经相互许诺:一个牺牲了,另一个要代为照顾他的妻子。更没有想到的是,赵建国把葛长生叫到村前的桥上,可不及建国问话,长生就突然向建国跪下来……
建国全都明白了。
他一脚把长生从桥上踢到桥下的河水中。建国在桥上大骂着,长生又从桥下爬上来跪在建国面前,建国又一次把他踢入冰冷的河水中,如此三番五次,直到长生再也没有了力气从河水中爬上来……
深夜,被气得痛不欲生的周翠到河边找到了丈夫长生,看到想要寻死的丈夫,打了他两个耳光说:“是男人你就好汉做事好汉当,不是男人你就当着我的面跳进这河水里!”
周翠让丈夫去死,他反而活了下来。
真相大白之后,赵建国和叶秀再也无脸在村里生活下去,赵建国决定把孩子送人,带着叶秀离乡进城找战友逃生。这一天,在众乡亲面前,一个外乡人给建国塞了一把钱,就把小宝军从痛不欲生的叶秀的怀里抱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从村头传来,越来越远。周翠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从建国手里夺过钱,一把扔给外乡人,又猛地把小宝军抢了回来。她说:“宝军是长生的血脉,我就是宝军的亲娘!”这是,欲昏欲死的叶秀朝周翠跪了下来,翠却说:“我指望你和建国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回来看望这孩子。”
建国一家走后,长生在家整日怀着负罪的愧疚,面对大度的妻子周翠和一日日长大的儿子宝军以及自己的两个女儿,终日以无语的拼死劳作来赎罪。
文革开始了,大队选村干部时,长生当选了,可宣布那天,却因为他的“作风腐化”问题被除名了。这件事再次把长生推向了痛苦的深渊。为此,周翠到村里各家质问,和乡干部争吵,她泼辣、大胆、坚韧,知道告丈夫状的是村中罗圈叔夫妇后,又到罗家摔锅摔碗,使罗家夫妇不得不又去给长生道歉。
但是,几年来,周翠无论如何努力,长生都无法抹去这种记忆,像往日一样生活。直到罗圈叔家的一次不甚失火,救火中长生冲在最前,最后,长生为救罗圈叔的孙子,被活活烧死……
葛长生因此得到村里最隆重的葬礼。也因此,周翠对长生也彻底地真正恢复、开始了更为完全、神圣地爱。她自己跑了上百里路,请人刻了一块石碑,上写:好人葛长生烈士之墓。此前,她曾以小宝军为对象暗暗地憎恨过长生,此后,她把对长生的爱全都转化到了女儿和宝军身上。
建国和叶秀进城后,住在铁路边的小栅屋里,秀以拣垃圾为生,建国跟着当了卫生局长的老营长看大门,但他生性聪明,忍辱图报,和老营长的关系不断加深,后来进了机关当收发员,再后来竟当上副科长,有了女儿分了房子,把叶秀也调到一家医院看大门。他们一家也就这样从社会底层成了某大城市的干部家庭。
而周翠,在乡下含辛茹苦,坚韧地活着,为了供三个孩子读书,她忍辱嫁给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公社干部,而对孩子们和村里人谎称自己是到镇上替人干活。新的丈夫愿意替她的三个孩子教学费,但条件是不能把孩子带到自己家里。这样周翠在新的家里,孝敬公婆,勤勤恳恳,对新丈夫家的孩子如亲生的一样。她在新的家里所忍受的一切,都千方百计不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一星半点,每次回来都装出很幸福的样子。后来,孩子们发现母亲是悄悄地嫁人了,彼此间发生了许多不解、误会和难以想象的怨恨。而当母亲把换回的学费、粮食拿回来交给孩子们时,孩子们明白了一切,为已经做了他人之妻的母亲过了一个乡下的别开生面的生日。然而,当周翠逐渐发现是国家干部的丈夫原来品质极端恶劣,所有拿回家的钱、粮竟都是贪污和倒卖公社下发给农民的救济粮得来的时,她又毅然和他离了婚……
周翠家的生活很快又陷入了困境。孩子们再次交不起学费时,她让大女儿大桃退了学。大桃背着母亲去城里找叶秀为弟弟要学费让她尽母亲义务。建国态度坚决回绝,叶秀痛哭不止。周翠知道这事后挥手打了大桃,之后母女又抱头痛哭。大桃终于体谅了母亲的情感。
此间,邻村一个中年农民善良敦厚,不断给她以帮助,二人有了感情,老支书主持着又让他们结了婚。可在随后的日子里,她又因触电失掉一只胳膊,住进医院,从此生活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敦厚的丈夫身上,因为丈夫劳累终日,日渐羸弱,于是,她不愿拖累别人,出院后又向丈夫提出离婚……
文革结束之后,老二双桃竟和宝军一道考取了县里的高中,因家境贫寒,他们两个只能供得起一个,可他们都想去读。结果,翠用“抓阄”的法儿让亲生女儿双桃退了学。
宝军在县高中学习很好。为供宝军读书,翠拉着细粮到城里换粗粮,没想到换到秀家。但秀给她的任何帮助她都没有接受。后来宝军交不起学费,翠开始到县医院卖血,一卖就是两三年。她利用这些卖血的钱不仅供宝军读书,还在家里令人难以想象地办了一个养鸡场,竟也有了积蓄,买了个手扶拖拉机,和男人们一样往矿上拉石头,跑运输。这时,在她将要富起来时,她的第三任离了婚的敦厚的丈夫有了绝症,她又毅然变卖了鸡场和拖拉机为他治病,最后,病没治好,人死了,而她又一次陷入卖血的生活绝境……
这期间赵建国当上了副局长,叶秀当了医院出纳,赵为了当局长,骗着叶秀挪用医院一笔公款,事发后,建国怕影响前程,让秀替罪,秀被关进监狱。这时,老支书、罗圈叔、二昆和翠一家全都进城看监,而且翠还特意领去了宝军。为了救秀,翠和老支书和村里人集资买牛、卖猪、卖棺、卖血替建国还了公款。秀也因此更加认识了当上了局长的丈夫的嘴脸。
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已经多年,但翠们仍生活在贫苦山区,她又一次有机会富起来时,那个品质恶劣的是国家干部的第二任丈夫却又把她的钱全部骗去,她本可以上告讨回,使他入狱,可看到自己曾经侍奉过的公婆已经年迈,她又忍受了一切。
儿子要考大学了,这时的周翠,最害怕的儿子宝军考上大学,可宝军哭求说,他不上大学,但想参加考试,拿个成绩单到父亲坟前烧掉,也算对父亲的一点孝心和交代。于是,翠只好又去卖血交考试费。然而,她没想到,早有疑心的宝军就拿着全校最高的成绩单跟在她的身后,就在她抽血的时候,宝军冲了进来。于是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这时,秀随医疗队下乡检查医院工作,见到这一幕,翠便平静下来对秀说:“妹子,宝军长大了,你就把他领走,让他念完大学吧……”
在秀拿着北京大学的通知书回村接宝军这一天,全村人都到河边来给宝军送行,宝军告别母亲、姐姐、村人们时,他向母亲一步一回首,三步一磕头,从村头直磕到大路边,磕得膝盖、额头都一片鲜红……
最后,宝军学有所成,在美国拿到博士,想当市长的建国要把市委书记的女儿介绍给宝军,可宝军毅然回到乡下同高中一直关心自己的同学小梅,在年老体弱的母亲身边举行了婚礼。但这时,一生坎坷、顽强、善良的母亲周翠,在迎来了子女们的人生曙光时,已经是白发、佝偻的暮色老人,如两岭之间那条仍有水流却几近干涸的河……
编剧:阎连科。著名作家,两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毕业,国家一级作家。近年长篇小说《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受活》等,在海内外影响深远,确立了他声望日隆的重量级作家地位。本剧是他数年倾情创作的一部力作。
导演:高伟宁。最高人民检察院影视中心导演,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毕业,执导作品电视连续剧《反腐风云》(21集)、《红树林》(18集)、《雪白的墙》(21集)。电视电影《西行》。其中《反腐风云》荣获“金鼎奖”优秀作品奖。
满眼泪与凄情、坚韧与奋斗的故事,是一部感天动地的历史长卷的关于命运苍凉而又令人振奋的书写,是一部弥漫着中国古老而又生机勃勃的传统美德的力作。全片自始至终蕴积着情感与道德的力量。
60年代初,豫西山区的岭前村和岭后村有一条小河之隔,清水长流。岭前村的葛长生和岭后村的赵建国是同学好友,在参军之前,同一天双双结婚,又同一天在岭间河边别离了新婚妻子应征入伍。从此,葛长生的妻子周翠和赵建国的妻子叶秀也成了至亲姐妹。然而,参军到部队的葛长生与赵建国很快到了抗美援越的前线,在一次战斗中,聪明的建国为救长生负伤,流血不止,在生命的最后他把妻子叶秀托付给了年长于他葛长生,然后,敌人冲上来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战争结束后,在老支书组织的欢迎英雄荣归的热闹场面中,翠的丈夫长生回来了,而秀的丈夫却同去未归。俊俏的叶秀生来脆弱,悲痛不已,从此无依无靠,也从此,长生和翠作为烈士建国的亲友,承担起了照顾秀的一切义务,收割、耕种、家务,无微不至,甚至包括帮助叶秀重新找对象成家。在这一过程中,叶秀一边怀念丈夫赵建国,一边觉得所有人都比不上葛长生诚实能干,因此最终没有成立起新的家庭。随着岁月的流失,长生和叶秀也亲同兄妹。两年后,在一次大雨中,长生家中漏雨,却先想到了秀家将倒的房屋。深夜,他冒雨赶到岭后村,果然秀家满屋雨水。幸亏长生的到来,秀才免了一夜大雨房倒的危灾。可雨停之后,长生却跪在积水中仰天长吼,用耳光一下下掴打自己……
秀怀孕了。
全村一片哗然,连周翠也在秀面前问不出那人是谁,但翠仍然如姐姐样照看着秀。因为秀的怀孕,长生开始生活在极度痛苦之中,每每看到战友建国的遗物,他都忏悔不已。然而,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却也发生了。
忽一日,牺牲过的赵建国扛着行囊回来了。原来,他在战斗中负伤后又被敌人俘虏,伤愈后作为战俘被交换回国,经“教育”之后遣返回家乡。赵建国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战场和俘虏营朝思暮想的妻子,在突然降临的团聚时会抱着一个别人的孩子小宝军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千逼万问最终没能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这时,他去找了长生,因为他们在战场上曾经相互许诺:一个牺牲了,另一个要代为照顾他的妻子。更没有想到的是,赵建国把葛长生叫到村前的桥上,可不及建国问话,长生就突然向建国跪下来……
建国全都明白了。
他一脚把长生从桥上踢到桥下的河水中。建国在桥上大骂着,长生又从桥下爬上来跪在建国面前,建国又一次把他踢入冰冷的河水中,如此三番五次,直到长生再也没有了力气从河水中爬上来……
深夜,被气得痛不欲生的周翠到河边找到了丈夫长生,看到想要寻死的丈夫,打了他两个耳光说:“是男人你就好汉做事好汉当,不是男人你就当着我的面跳进这河水里!”
周翠让丈夫去死,他反而活了下来。
真相大白之后,赵建国和叶秀再也无脸在村里生活下去,赵建国决定把孩子送人,带着叶秀离乡进城找战友逃生。这一天,在众乡亲面前,一个外乡人给建国塞了一把钱,就把小宝军从痛不欲生的叶秀的怀里抱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从村头传来,越来越远。周翠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从建国手里夺过钱,一把扔给外乡人,又猛地把小宝军抢了回来。她说:“宝军是长生的血脉,我就是宝军的亲娘!”这是,欲昏欲死的叶秀朝周翠跪了下来,翠却说:“我指望你和建国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回来看望这孩子。”
建国一家走后,长生在家整日怀着负罪的愧疚,面对大度的妻子周翠和一日日长大的儿子宝军以及自己的两个女儿,终日以无语的拼死劳作来赎罪。
文革开始了,大队选村干部时,长生当选了,可宣布那天,却因为他的“作风腐化”问题被除名了。这件事再次把长生推向了痛苦的深渊。为此,周翠到村里各家质问,和乡干部争吵,她泼辣、大胆、坚韧,知道告丈夫状的是村中罗圈叔夫妇后,又到罗家摔锅摔碗,使罗家夫妇不得不又去给长生道歉。
但是,几年来,周翠无论如何努力,长生都无法抹去这种记忆,像往日一样生活。直到罗圈叔家的一次不甚失火,救火中长生冲在最前,最后,长生为救罗圈叔的孙子,被活活烧死……
葛长生因此得到村里最隆重的葬礼。也因此,周翠对长生也彻底地真正恢复、开始了更为完全、神圣地爱。她自己跑了上百里路,请人刻了一块石碑,上写:好人葛长生烈士之墓。此前,她曾以小宝军为对象暗暗地憎恨过长生,此后,她把对长生的爱全都转化到了女儿和宝军身上。
建国和叶秀进城后,住在铁路边的小栅屋里,秀以拣垃圾为生,建国跟着当了卫生局长的老营长看大门,但他生性聪明,忍辱图报,和老营长的关系不断加深,后来进了机关当收发员,再后来竟当上副科长,有了女儿分了房子,把叶秀也调到一家医院看大门。他们一家也就这样从社会底层成了某大城市的干部家庭。
而周翠,在乡下含辛茹苦,坚韧地活着,为了供三个孩子读书,她忍辱嫁给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公社干部,而对孩子们和村里人谎称自己是到镇上替人干活。新的丈夫愿意替她的三个孩子教学费,但条件是不能把孩子带到自己家里。这样周翠在新的家里,孝敬公婆,勤勤恳恳,对新丈夫家的孩子如亲生的一样。她在新的家里所忍受的一切,都千方百计不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一星半点,每次回来都装出很幸福的样子。后来,孩子们发现母亲是悄悄地嫁人了,彼此间发生了许多不解、误会和难以想象的怨恨。而当母亲把换回的学费、粮食拿回来交给孩子们时,孩子们明白了一切,为已经做了他人之妻的母亲过了一个乡下的别开生面的生日。然而,当周翠逐渐发现是国家干部的丈夫原来品质极端恶劣,所有拿回家的钱、粮竟都是贪污和倒卖公社下发给农民的救济粮得来的时,她又毅然和他离了婚……
周翠家的生活很快又陷入了困境。孩子们再次交不起学费时,她让大女儿大桃退了学。大桃背着母亲去城里找叶秀为弟弟要学费让她尽母亲义务。建国态度坚决回绝,叶秀痛哭不止。周翠知道这事后挥手打了大桃,之后母女又抱头痛哭。大桃终于体谅了母亲的情感。
此间,邻村一个中年农民善良敦厚,不断给她以帮助,二人有了感情,老支书主持着又让他们结了婚。可在随后的日子里,她又因触电失掉一只胳膊,住进医院,从此生活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敦厚的丈夫身上,因为丈夫劳累终日,日渐羸弱,于是,她不愿拖累别人,出院后又向丈夫提出离婚……
文革结束之后,老二双桃竟和宝军一道考取了县里的高中,因家境贫寒,他们两个只能供得起一个,可他们都想去读。结果,翠用“抓阄”的法儿让亲生女儿双桃退了学。
宝军在县高中学习很好。为供宝军读书,翠拉着细粮到城里换粗粮,没想到换到秀家。但秀给她的任何帮助她都没有接受。后来宝军交不起学费,翠开始到县医院卖血,一卖就是两三年。她利用这些卖血的钱不仅供宝军读书,还在家里令人难以想象地办了一个养鸡场,竟也有了积蓄,买了个手扶拖拉机,和男人们一样往矿上拉石头,跑运输。这时,在她将要富起来时,她的第三任离了婚的敦厚的丈夫有了绝症,她又毅然变卖了鸡场和拖拉机为他治病,最后,病没治好,人死了,而她又一次陷入卖血的生活绝境……
这期间赵建国当上了副局长,叶秀当了医院出纳,赵为了当局长,骗着叶秀挪用医院一笔公款,事发后,建国怕影响前程,让秀替罪,秀被关进监狱。这时,老支书、罗圈叔、二昆和翠一家全都进城看监,而且翠还特意领去了宝军。为了救秀,翠和老支书和村里人集资买牛、卖猪、卖棺、卖血替建国还了公款。秀也因此更加认识了当上了局长的丈夫的嘴脸。
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已经多年,但翠们仍生活在贫苦山区,她又一次有机会富起来时,那个品质恶劣的是国家干部的第二任丈夫却又把她的钱全部骗去,她本可以上告讨回,使他入狱,可看到自己曾经侍奉过的公婆已经年迈,她又忍受了一切。
儿子要考大学了,这时的周翠,最害怕的儿子宝军考上大学,可宝军哭求说,他不上大学,但想参加考试,拿个成绩单到父亲坟前烧掉,也算对父亲的一点孝心和交代。于是,翠只好又去卖血交考试费。然而,她没想到,早有疑心的宝军就拿着全校最高的成绩单跟在她的身后,就在她抽血的时候,宝军冲了进来。于是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这时,秀随医疗队下乡检查医院工作,见到这一幕,翠便平静下来对秀说:“妹子,宝军长大了,你就把他领走,让他念完大学吧……”
在秀拿着北京大学的通知书回村接宝军这一天,全村人都到河边来给宝军送行,宝军告别母亲、姐姐、村人们时,他向母亲一步一回首,三步一磕头,从村头直磕到大路边,磕得膝盖、额头都一片鲜红……
最后,宝军学有所成,在美国拿到博士,想当市长的建国要把市委书记的女儿介绍给宝军,可宝军毅然回到乡下同高中一直关心自己的同学小梅,在年老体弱的母亲身边举行了婚礼。但这时,一生坎坷、顽强、善良的母亲周翠,在迎来了子女们的人生曙光时,已经是白发、佝偻的暮色老人,如两岭之间那条仍有水流却几近干涸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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