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行的第12届CCTV青年歌手大奖赛,评委阵容强大,有音乐方面的,专门评判选手的唱功;有技巧方面的,专门评判选手的乐感等;有文化方面的,专门评判选手的综合素质。每次比赛一开始,近20名评委在组委会事前专门准备好的座位上依次排开,那阵势可谓煌煌大观。
不过,细心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些评委们所坐的位置,大多高出舞台一大截,除了综合素质评点的评委余秋雨和声乐技巧方面评点的评委赵易天。评委们的椅子能否矮一些?
研究表明,在亚洲,中国人是唯一改变原来起居习惯的民族。人类的起居习惯有两种:垂足坐、席地坐。睡觉都一样,都是躺着睡。亚洲因为比较干燥,因此人一直都是坐在地上;欧洲因为比较潮湿,所以人是坐在椅子上的。除了在办公室,只要回到家,今天的日本人、韩国人、印度人都是坐在地上。亚洲,只有中国改变了这点。
词语中还透露出我们过去的起居习惯,比如我们说席位、筵席,筵席中的筵指的是面前的大席子,席则是指屁股底下坐着的小席子;主席就是指席子中间的男人,如果中国人最早是坐椅子的,那个词肯定就叫主椅。英文中主席的译文就是chairman,直译就是椅子中间的男人。
这种起居习惯在宋代前后就逐渐形成,此后为了显示一个人地位比其他人高,一般都要让他坐的地方比别人高一些,像我们现在的主席台、像我们现在青歌赛评委的位置。
评委坐得比选手高出一截,从组委会的角度来看,或许是为了画面效果更佳,或许是为了让评委都能看清楚选手的表演,或许是为了节省空间。但是,评委坐得太高,自觉不自觉中就会产生一种优越感,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一来容易给选手巨大的压力,影响发挥;二来,观众从画面上看也容易产生心理压迫感,觉得评委在给自己上课,不是很舒服。一个有趣的例子,综合素质点评的评委,坐的位置最低,一般坐在场地边上,而综合素质点评这个环节最受欢迎。这个例子或许有些不太恰当,但至少表明观众欢迎的,是朋友式的而不是教师式的。
青歌赛请来的评委自然是一流的,观众不会因为评委坐的位置低了而怀疑他们的水平。但评委椅子的高低其实反映的是我们对青歌赛的定位:青歌赛究竟是什麽,它是面向专业人士的考试还是面向社会公众的娱乐?个人认为,后者应该更为重要,影响力也会更大。既然如此,就应该彰显平等的心态,因为众所周知,平等的心态才能最大限度、最有可能地娱乐。评委的位置低了,平等的心态将会更好显现。
退一步说,即使是一场面向专业的考试,评委的位置其实也可以低些,这也就算做是回归传统吧,毕竟中国在古代,老师所坐在的位置还有另外的称呼:“讲筵”。如同上文所说,“筵”其实就是席地而坐,老师和学生座位的高度是一致的,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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