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态丰盛的音乐大餐,让我一场不落的看了下来。对于歌手各自的民族来说,他们带来的歌曲都是最好的;对于观众来说,谁得不得奖不再重要,惟有那或悲或喜的歌声,让观众的情绪,随着优美的旋律此起彼伏。
昨夜,羌族多声部组合仁青、格洛哥俩用酒歌彻底把我醉倒。“浓睡不消残酒”,清晨醒来,那悲凉的歌声依然回荡在脑海。“这人啦,年过50就显老,歌声就不嘹亮唱不起了,3岁的家鸡就叫不起了,4岁的撵山狗跑不起来了,羊角花开到3月就快凋谢了”。我不是醉倒在山野的茅舍里,而是陷在城市的沙发中,看着羌族兄弟身穿皮袍、头插高高的野鸡翎、揣着匕首,挎着猎枪,站在央视“青歌赛”的舞台上。
昨夜,我把贝多芬暂时放在一边,洗耳恭听兄弟民族的命运悲叹和欢歌;我把流行的郭德纲放在一边,全神关注哥俩在答题的时候,逗我开怀。在原生态所有的选手中,仁青、格洛多声部组合是方言最重的一对,也是最有“本色”魅力的一对,哥俩的酒歌是最悲凉的,能让人把胸中所有的悲情得以宣泄,起码让我的听觉得以宗教般的洗礼。在我被催出泪水的时候,哥俩的性格表现又最是搞笑。弟弟格洛金口不开,哥哥仁青开口就让人忍俊不禁。歌者唱凄美的歌声在深山里放牧的时候,苏联解体的事情也没人通知人家,所以,在知识问答时,仁青知不知道别国的“内政”有什么关系呢。在台上,哥俩每次开唱前都喝两口,出于演唱技巧的操作,他们扶腮而歌,有人说像打电话,实际是为形成颤音共鸣。当曲调具备了足够煽情的能力,歌词就无足轻重了。我听不懂他们的歌词,这样的歌曲需要听懂歌词吗?需要吗? 趁着醉意朦胧,我想对哥俩说句肉麻的话:我对二人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顺便崇拜一下赵易山先生,听得出,他也是酒歌的知音。至于哥俩最后拿到手的奖牌是哪一种有色金属,全然没有关系了。
在醺醺然中,我代表自己,感谢兄弟俩带来如此纯粹的悲情酒歌,尤其谢谢他们身上难得的朴实和真实;谢谢评委们公正的评判,谢谢那些为保护原生态多年孜孜不倦工作的学者们,特别谢谢羌族多声部的发现者汪静泉先生。还有所有的原生态的歌手,谢谢各位带给观众这么好听的歌曲。最后,当然谢谢央视“青歌赛”组委会,把这些宝贵的民间瑰宝呈现给观众。我知道此次原生态歌曲的比赛已经结束,现在说这番话有点唠叨了,可谁让那么多好听的歌曲把人醉倒了呢,而且有点——醒不来了。
文/荧荧
责编:苗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