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那个周日,与友人相邀结伴去西岭雪山一游。美丽的风景是一种心灵的境界,登山观红叶赏雪自然也不例外。
西岭雪山距成都市区不足一百公里,因杜甫的“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而得名。如遇晴天,在成都市区放眼西望,就看见那一处处雪白的山头与蓝天中的白云连成一片。西岭雪山风景区绵延起伏着数十条大小山脉,屹立着数百座山峰,积雪终年不化,积险、秀、雄、奇于一身。
来到山下,虽不见红叶,更不见积雪,景色却也宜人。只见一条小溪从山上蜿蜒而下,小溪汇集的支流形成一处处跌水、深潭和瀑布。瀑布跌水声宛如悠扬的乐曲,溅起的滴滴水珠晶莹明亮,就像有只神奇的手抛撒下的颗颗珍珠,挂在潭边的草梢上,让人可以随手撷在掌心,感受到它的清亮纯真。最大的一处瀑布名曰大飞水,其势磅礴,其声洪大,二十多挂飞瀑组成了飞瀑的世界。
西岭雪山从山脚到山顶都是原始森林,从下而上可见不同的树种和植被,处处风景如画,而金秋最美的就是那满山的红叶。此行专为观红叶,到了山下就不停步了,直接去乘观光缆车。乘坐的缆车一升空,映入眼帘的是满山的红叶似火,风中的红叶翻滚着如红色的波涛,阳光下的红叶闪着金光又如无数飞舞着的巨龙,壮观的景色让人陶醉。
同行的友人引经据典,说起霜降后的红叶为什么这样红,煞是有趣。简言之,霜降是反映天气现象和气候变化的节气,古籍《二十四节气解》中说“气肃而霜降,阴始凝也”,霜降表示天气逐渐变冷,开始降霜。而这西岭雪山上有成片的枫树、山漆等红叶树种,经霜打过的树叶的叶绿素将遭破坏,枝叶内贮藏的糖分会增多,使树叶越变越红。因叶中花青素与糖分逐渐增多,这些树叶的叶面将形成鲜红、猩红、深红、紫红等不同色彩。正如古诗说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到了山顶,又是一番雪后的景象。向远处放眼望去,只见雪山气势磅礴,银光灿烂,犹如一条银色天龙横亘天际。时而腾云驾雾,白浪翻卷,隐身于浓浓的云雾之中,不留一点踪迹;时而浮现出夺目的身影,反射着太阳的万道霞光。此情此景,令人怦然心动,想着刚刚在那缆车上看见的满山红叶,又见千里的雪山美景,心情格外地好。
先观红叶后赏雪,山中美景让人流连。返程途中已见明月升空,但见溪水中一些红叶伴着落花随水飘去,心中不勉又有些凉意,让山上观红叶赏雪的那些兴致略有收敛。喜欢那样的意境,真是诗情画意啊,可惜的是,好景不常在,二十多天后红叶也就大多枯萎,慢慢地飘落了。红叶虽美,却是短暂的,金秋过后就是冬季。
归程途中,友人吟了几句颇有韵味的诗句:秋深最好是枫叶,透染红似血;风酿楚天秋,霜浸吴江月;明日落红多去也。我也和诗一首,那是旧作名曰游山小记:深秋看枫叶,遍山红似血;落花逐秋水,归途照明月。(采写 刘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