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关锦鹏在拿到《画魂》剧本的时候,立刻被潘玉良的传奇一生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穿透历史的烟云,久久聚焦在潘玉良为了理想在残酷现实中艰难跋涉的身影上。今年8月,电影《画魂》全部拍摄完毕,此时的他在想什么呢?
“我们并没有因为潘玉良是这么传奇的一个女画家、艺术家,就往她脸上贴金。在这个戏里面,所看到的潘玉良,我觉得有她美好的一面。要是我十年前,十五年前来拍,我可能不是这样子地去对待这个角色。某个阶段的潘玉良,你甚至会觉得她不够可爱,甚至觉得她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显得自私。但是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我觉得人有她美丽的地方,也有自私的地方。要是自私是被定为不美丽的话,她有她不美丽的地方。”
关锦鹏善于描写孤寂、无助的女人,或是红颜薄命,或是一生漂泊。然而,她们却各个聪慧灵秀,哀而不怨,纤而不弱。从《阮玲玉》里的张曼玉,到《胭脂扣》里的梅艳芳,无一不叫人沉迷。为什么关锦鹏的艺术神经,一触碰到女性的柔声细语,曼妙身姿,就变得格外感性,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必表达的清楚。
“女性身体里面有一种强度,我老是觉得要比男性要强。这个当然离不开我自己本身的经验,我母亲在我父亲去世以后,担当了一个既是父亲又是母亲的角色的时候,她没有那个强度是熬不过来的,这个影响我很大。”
关锦鹏眼中的女性弱不禁风,却各个禀性刚强,各个都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张曼玉演的阮玲玉到今天《画魂》里面的潘玉良,还有《红玫瑰与白玫瑰》里面的陈冲(娇蕊),每个人都是巾帼英雄。
关锦鹏描述的女人有的自感人言可畏,绝望而死,有的漂泊他乡,有的不堪男尊女卑奋起抗争,不变的却是他对她们始终如一的同情。他说:“作为一个男性导演,或者我有很多我自己选择的问题,我观察得比较细,或者用一个介乎比较中性的东西去观察一些女性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