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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新闻人生路痛并忙碌着

央视国际 (2005年02月11日 16:16)

  12年前的5月1日,《东方时空》栏目的开播宣布了中国从此有了早间新闻,12年过去了,新闻频道在同一天开播了,它的播出又宣布了中国从此有了播出新闻的专业频道。这两个值得载入中国新闻史的历史事件,一直令一个人激动并骄傲着,同时也使全国电视观众记住了他的名字——他就是《东方时空》的参与创办者兼《东方之子》的第一位主持人,新闻频道两个重点栏目《中国周刊》和《新闻会客厅》的制片人白岩松。

  我是一个记者

  “白老师,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办的中国新闻发言人培训班已经有几期了,几乎每期您都是特邀嘉宾,在培训班上您的精彩发言给学员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您觉得为什么会请您做特邀嘉宾?有什么感想吗?”相信看过《东方时空》的观众,一定会被白岩松的真诚谦逊、质朴自信、机智警策的语言风格深深打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他也成为新闻发言人培训班的“座上宾”。

  采访就从笔者带去的第七期《对外大传播》上“热点话题”一篇名为“扫描,新闻发言人培训班”的文章说开去。

  “我参加新闻发言人培训班,恐怕十次都不止。有国新办办的,也有国新办牵头为各省市办的培训班。我觉得请我(做嘉宾)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儿。新闻发言人制度主要是为三方服务:政府、记者、公众。新闻发言人就是要起到搭建起政府与公众之间桥梁的作用。天天要和记者打交道,当然要找一个记者的代表。”白岩松饶有兴趣地翻看笔者带去的杂志,并回答道。

  “您认为自己是一个记者?”白岩松对自己的这个定位倒是让笔者有些意外。

  “当然。这就好像你是一个记者,同时你也可能还要做编辑的工作,有可能还是一位编辑部的主任。但我问你是什么(职业)的时候,你不会说“我是一个编辑”,你只会回答‘我是一个记者’。从大学一毕业到现在,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记者。”

  “新闻发言人培训班的老师名单中有您和凤凰卫视资讯台副台长曹景行的名字,在有些人看来,您和曹先生是两种风格不同的人,您觉得国新办为什么会请您二位呢?”笔者追问。

  “有不同吗?参加了很多次国新办举办的活动,我和曹景行先生也熟了,常在一起交流。有人说我们挺像的。我觉得除了年龄不同,其他没什么不同的。无非是他代表凤凰卫视,代表境外媒体。我代表中央电视台,代表境内媒体。如果换个选择,我在凤凰,而曹先生在央视,那又有什么不同呢?更何况,凤凰台的很多人都是我的同学,台长就是我们原来广播学院的副院长,还是我内蒙老乡。”停了一下,白岩松补充道:“如果有不同,那就是处在不同媒体,展现的空间不同”。

  白岩松是典型的快言快语,可能与多年的主持人生涯有关,他的话非常有条理,而且口语词极少,让采访他的笔者觉得将他的话“原汁原味”记录下来,稍加整理,便是一篇美文。

  “你翻开世界新闻理论著作看看,有60%是相同的。全世界的新闻界都要求做新闻必须客观、真实。剩下的30%、40%不同,是文化的不同。过去我们更多地看到不同,这在对外传播中形成了阻碍。我在去日本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君子能够和睦相处,但又保留自己的个性。而小人表面上看起来很热闹,却各怀鬼胎。我们要看重那相同的60%,对别人的不同表示尊重。不要因为看到不同,就心里生气。看到大家都一样,就惶恐不安”。

  我愿当一片绿叶

  据说,有了白岩松、敬一丹做时事访谈节目,后来所有再出来的时事访谈类节目都一样了。“男的就是(学)白岩松,女的就是(学)敬一丹。其实每个人都很可爱。有些事很难说,比如有人学我皱眉头,这不过是因为我是近视眼,配的眼镜又老不合适”。笔者抬眼望去,白岩松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曾说过‘学我者死’,反正我是这样走过来的。1993年,我做《东方时空》的新闻主持人。在我们之前,还没有什么新闻节目主持人,没有可比较的对象。现在转过头来看那时的片子,简直一塌糊涂。现在,新出来的主持人一上台,大家都拿他们跟我们比,这就不公平。新出来的主持人起步都比我们当初强得多得多,但是现在有了参照系,直接拿做了九年、十年新闻主持人的我们来做比较,这太不公平。因为是第一批,所以我们就特幸福地拥有了一段成长期。我觉得大家都需要一个成长空间”。

  在CCTV,有一句流行很广的玩笑话:一看到白岩松来了,就会感到这世界上可能又要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了,而要是崔永元来了,大家又会觉得什么事都没有了。这虽然是一句调侃的话,倒是非常形象地说明了两个人不同性格。白岩松的性格就是这样严肃端庄不苟言笑的吗?其实未必。据接近白岩松的人说,白岩松其实是个非常写意,甚至有些油滑的人,CCTV的一些内部聚会性质的联欢在白岩松手里显得潇洒随意,但是在我们所能够见到的所有节目中,倒是的的确确看到,白岩松都是一副沉思凝重的模样,那种忧国忧民的情形让人心情老是放松不下心来。

  “有一个问题很俗套,但还是得问您,许多人反映您在电视屏幕上看上去很严肃,您怎么看这个问题。记得有次您在网上回答网友‘公布您的电话号码’的提问时,您的回答非常的出人意料,既没有避而不答,也没有说‘无可奉告’,而是说了一句‘火警119,匪警120,查号台114。其实您是一个很风趣的人。”作为一个普通的电视观众,笔者对此也十分好奇。

  “你让姜昆、马三立去主持(《东方时空》)看看,或者让崔永元也行。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就没法发自内心开心地笑了。我有一句话‘屁股决定脑袋’,你在哪个位置上就决定了你的想法”。

  “《东方时空》开播了12年,节目中播出的人和事都纷繁复杂。但没有哪一个栏目像《东方时空》一样,真诚面对观众。我想问:真正的温暖是什么?难道是看到你的伤疤说‘这刺青真美’。我们也知道温、良、恭、俭、让是好的。当时代向前走的时候,需要一些思考的人。你觉得现在的笑容少吗?笑容太多了!留点空间给愿意思考的人吧,我就愿当这样一片绿叶”。

  我非常感谢我的母亲

  其实,早在我们拨通他的电话时,他就说:媒体采访就免了吧,我已经面对媒体“闭嘴”两年了。得知本刊与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的渊源关系,他说:那就破例一次吧。

  “我其实不愿意接受采访,因为语言特别容易被误解。”原来名人也有烦心事。

  “有一次我刚上台领完奖,下来就有记者要采访,我拒绝了。第二天报纸就出来了,上面是‘白岩松耍大牌’什么之类的。但他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因为上台前,刚接到一条短信,一个很好的朋友发来的,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刚刚去世了。而我前不久才刚跟他一起去看望他的父亲啊。可是我能解释吗?如果事事都要解释的话,太花费时间和精力了。所以,我只做,不解释。”

  完全放松下来的白岩松,是个表情丰富,言辞幽默的“明星”。他的一举一动,像块磁石,能把房间里的每个人牢牢吸引住。“这个世界,想随和是可以混个好人缘的。点菜的时候,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随便’,就好比你真心诚意的请好朋友吃顿饭,如果朋友告诉你‘随便’,你会不会很伤心?领导跟你谈工作的时候,你会说‘凑合’吗?”。

  “没有人要故意耍个性。但有可能你一辈子就这么荒唐下去了。可是你就一辈子啊。如果有第二辈子的话,也许我会试着随和点。记得在河南,我看过一幅画,名字叫《岁月》,画里是静谧的湖面中,躺着一个个被冲刷得圆溜溜的鹅卵石……”白岩松的话真诚而坦率,道出了很多人心中的“隐疾”。

  “我是一个拒绝‘大词’的人,这是真的。也许我在内心会对自己说。但是有人对我说‘深刻’、‘大气’,我还是会起鸡皮疙瘩。你看,你看,而且这是真的而且是生理反映不会装假。”白岩松挽起袖子,用实际行动证明着自己的话。

  在2000年十大杰出青年的推荐中,是这样讲述白岩松的:“他1993年起参与创办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栏目,之后出任总主持人。从1997年开始,他主持了香港回归、三峡大江截流、国庆五十周年庆典、澳门回归,第27届奥运会等大型现场直播节目。他还参与策划并主持《焦点访谈》、《中国之路》等节目。他在主持生涯中,告别简单播报与表演形式,自己参与策划,并负责大多数节目的撰稿,使其主持的节目深刻而不呆板,活泼而不媚俗,成为新一代电视人的代表人物之一,并获‘金话筒’奖”。

  对于自己的成绩,白岩松看得很淡。“十大杰出青年的颁奖会是2000年在天津颁奖,我在领奖的时候就说了,我是替人领奖,替我身边的同行。电视和报纸不同,广播、报纸一个人就可以了,多也不会超过两个人,但看电视节目后长长的字幕,你就知道有多少人做了幕后工作。难道因为你是主持人,坐在屏幕前面,光环都给了你一个,这公平吗?”

  成名之后,白岩松仍然过着平淡的生活。一次,有人问白岩松:“你是名人吗?”听罢,白岩松笑着回答说:“我曾经跟朋友开玩笑,把一条狗牵进中央电视台,每天让它在一套节目黄金时段中露几分钟脸,不出一个月,它就成了一条名狗。我在《东方时空》已经呆了七年,如此而已。这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听起来,白岩松的话似乎是一句玩笑,但却是他的肺腑之言,因为他从来也没有以名人自居,始终憧憬平淡的生活。

  “您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名人?”

  “父母生下我来的时候,额头上写了字吗?写了‘名人’两个字吗?我出生的地方是个边疆小城,人口不过20万,我8岁的时候,父亲去世,童年家里的条件很差,冬天的时候,屋内温度是零下五度。母亲一直没有改嫁,拉扯着我和哥哥,还让我们来北京读了大学。为此,我非常感谢我的母亲”。

  再谈奥运

  看惯了《东方时空》里正襟危坐的白岩松,一下子在悉尼奥运会上听到他评说体育比赛,一时不能适应。没想到畅谈起体育来,倒显出了他的“英雄本色”,看过他的《痛并快乐着》,才知道他是个十足的体育迷,尤其是对足球更是情有独钟。他以独特的视角,带有哲理性的评论,带领国内的观众领略了一堂不一样的奥运之旅。

  “白老师,展望2008年,在中国举办的那场奥运会,您会主持直播吗?”

  “我想肯定会的。1993年申奥失败的时候,我在,《东方时空》当时的串说词是我亲自执笔写的,两个版本,成功了该怎么说,失败了又怎么说。2000年悉尼奥运会,我主持直播了30多天。今年雅典奥运会,我也在。到2008年,会有更多的频道转播,相信还会在电视上看到我。但是我最想做一个‘游荡在各赛场的看客’”。

  提及悉尼奥运,白岩松兴奋起来。“毫不夸张地说,悉尼歌剧院的广场上玻璃瓶的碎渣有这么厚”。那个著名的大贝壳建筑的广场上,四面都是大屏幕,是各国看客的“主战场”。白岩松拿手比画了一下,哗……最起码有两个指头关节那么高。“我发现,外国人的酒量和中国人没得比。属于一瓶啤酒就‘高’的主儿。所以,广场上的人都集体‘高’了。但是有一件事,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自己国家的国旗,你看到他们也和睦相处”。

  “回到北京,你知道我最爱看哪儿吗?东单路口的运动场。那儿可以看到一个城市的活力。在我们国家,电视机前的体育迷挺多的,但……”看来白岩松很为自己这个广播学院“足球专业”的毕业生而骄傲。“2008年奥运会将改变这一点。”(《对外大传播》文/周瑾)

责编:李恩泉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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