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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升 “主持”自己人生(下):主持前先要当把“记者”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妻子给白燕升的祝福语
老白: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爱和祝福。谢谢《信报》!借此,我也要由衷地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五年来的照顾、奔波--为了我,也为了这个家!
没别的奢望,惟愿你平安、健康、开心!
深爱着你的妻子周佳
服侍瘫痪在床的妻子两年
1999年6月6日,结婚不到一年的白燕升夫妇,搭朋友的车去参加一个聚会。下车时,妻子周佳的长裙被车门勾住了,白燕升急忙去拽,可惜惯性太大,周佳还是摔倒了,而且再也没能爬起来。看了检查报告单,白燕升如同万箭穿心:严重的股骨颈骨折,即使不会终生瘫痪,也会终身不治落下残疾。白燕升哭了,这个男人的泪水落在了手术通知单上。善良的周佳面对自己的灾难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连累你了!白燕升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他不是为自己哭,他是为妻子流泪——1米73、亭亭玉立、只有20多岁的周佳,今后该怎么面对不能行动、不能去欣赏大自然、不能穿漂亮衣服的人生?
从噩梦般的那一刻起,周佳在床上一躺就是两年。她接受了钢钉手术后,长时间完全不能自己翻身,还大小便失禁。这五六年里,从小在河北农村长大的白燕升,让许多人意想不到地表现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坚强而又情感细腻的一面。他每天往返于电视台和医院之间,吃喝拉撒样样周全地照料着爱妻。周佳的换洗衣服他得先从医院带到电视台,再从电视台带回到家里洗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单位里、在同事们中间,好长时间竟没人知道他的家庭灾难。他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扛着这份痛苦、这份责任。
多年前,白燕升在考取河北大学之前,他慈爱的母亲去世了,没能听到儿子已成为大学生的喜讯;前几年,白燕升到地方电视台去主持节目时,他的父亲突然去世了,等他回到北京,躺在床上的妻子对他说:“快去看看爸爸吧!”白燕升赶到时,父亲的后事已经办完了。
白燕升总是尽量整理好自己的笑容才去医院看周佳,他知道妻子的苦痛其实比他更大。在周佳面前,白燕升笑得好像没有任何苦恼。但有一次,他真的笑不出来了。那是周佳出院回到家里4个多月后,白燕升把妻子抱起来换床单时,看到席梦思床垫上“印”着的清晰“人”形,使他再也忍不住了,躲到外面哭了出来。在那两年里,白燕升除了保证完成好本职工作,尽可能地推掉了其他方面的邀请,把节省出来的时间都用来细心照料妻子。
丈夫真挚的爱鼓励着周佳顽强地与伤残抗争。也许是他们感动了上苍,周佳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主持前先要当把“记者”
第二届京剧票友电视大奖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白燕升还在央视直播大厅的后台化装间里“吸收”着素材。这次参赛选手中年龄最小的刘璐正在认真地化妆,白燕升与小刘璐的父亲聊了起来。父母陪着年幼的孩子前来做节目、参赛本是很正常的事,可刘璐的父亲一撩裤腿,把白燕升吓了一跳,那是一条假肢。白燕升问:“大哥,我要在台上提到您的腿您不介意吧?”刘璐的父亲说:“不介意。我们家没钱,孩子穿的蟒袍按说应该是绣的,可刘璐穿的这件蟒袍是她妈妈一针一针缝的,上面的图案是我画的。”白燕升被感动了。
当小刘璐唱完给大家鞠躬时,白燕升开玩笑说:“你演的是刘秀,你是个小皇帝,不用给人鞠躬。”逗得全场观众笑了起来。继而白燕升蹲在6岁女孩刘璐的身边问:“你的衣服真好看,在哪儿买的呀?”刘璐说:“是我爸爸妈妈做的。”这时,白燕升向观众交了底,小刘璐的父母都有残疾,家里很困难,没有钱买蟒袍,为了孩子能来参赛,她的父母自己动手缝、自己动手画,做了这件蟒袍。大家看,这蟒袍做得多好啊。他话音刚落,现场掌声雷动,无数双眼睛潮湿了。当晚,大赛组委会就接到了许多要为小刘璐捐钱的电话,还有人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央视领导的办公室。而小刘璐也幸运地夺得了第二届票友大赛的金奖。
主持风格定位“善良”
力求主持风格凸显出“人文关怀”的白燕升告诉记者:“主持人的台词文本对每个场景都只有几句话,表现出的只是一个‘程序’。要想使现场的气氛活跃、热烈起来,就需要提前与嘉宾或参赛者沟通,对他们有所了解,上场前跟他们再聊聊,帮他们消除紧张。当你表现出了你的真诚,观众就会给你鼓励,就会与你心心相通。”
对于在大赛中经常给选手一些提示,白燕升解释说:我在主持大赛综合素质部分的时候,力求和别的现场也有“考问”的节目不一样,这是我自己定的一种格调。我一直跟导演说,我们的现场答题不是高考,没有必要那么严格。主持人不是法官,只是节目的一个符号,要表现出与他们、与观众的亲和力。所以几乎每个选手想不起来了,我都要提示他,使他不至于尴尬。多数选手是第一次面对电视镜头,肯定会特别紧张,主持人善意地稍稍提示一下,他马上会恍然大悟。如果你主持人在那儿念叨“还有十秒!”“还有五秒!”他就会更紧张、更尴尬。“我见过个别地方电视台的主持人为博得观众一笑,拿选手或是参与者的紧张、尴尬、失误做文章、当笑料。这是我最反对的。你主持人要不是先知道了答案,未必就能比这些普通参与者表现得好。”
戏曲观众少根源在浮躁
一位外国人曾经纳闷地问白燕升:“我觉得你们中国人很奇怪,我约中国朋友去看戏,他们一听京剧就摇头说不好看。我问他们都看过哪些戏?他们说没看过。那么没看过怎么能说不好看呢?”这个问题道出了如今戏曲观众稀少的原因之一,也让白燕升变得更加冷静。“我觉得我身在其中,也身在其外,处于这种状态,我看问题才能比较客观。”
对于戏曲观众老龄化的现状,白燕升有自己的看法,认为这种状态非常正常。“我不大说繁荣和振兴这两个词,我觉得戏曲当今最重要的,一言以蔽之,就是要出人出戏。每个时期不断地出人出戏,戏曲就能生生不息!像上个世纪京城里处处唱‘店主东’的场面不可能再出现了,那个时期文化单一,京剧就是流行歌曲。”今天的戏曲,在文艺百花园中占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你还需要它干什么呢?我认为文化多元本身就是一个进步!如果大家都只喜欢戏曲,你觉得这个世界正常吗?所以我觉得不要老是在喊戏曲没有了观众,只不过是很正常的比过去减少了。戏曲观众的老龄化不仅仅是戏曲本身的原因,还有时代造成的断层。老说要让观众走进剧场,怎么才能做到?必须要靠好角好戏。大量的平庸之作,大量的平庸演员,怎么可能把观众吸引到剧场来?戏曲市场的不景气,有戏曲界本身的问题,有观众的问题,也有媒体的问题。但我觉得都有素质方面的问题,戏曲界不求进取、只想拿奖的现象,这些年有所收敛,可仍然存在;观众或对新戏新尝试一概排斥,或对传统戏的程式之美不屑一顾,或从来不看却把戏曲贬得一无是处,这些心态都缺乏平和与客观;而媒体尤其是媒体的领导多以“市场”“超前”等等为理由,对戏曲多抱以敷衍的态度,实际上内心里是轻视戏曲的。我认为,把戏曲提举到不适当的高度,称作高雅艺术是不恰当的;但戏曲毕竟是中华民族文化最集中的展现,世界上几乎所有发达国家现在都在为保存、甚至是挖掘、挽救自己的民族文化而投入非常大的力量。不能想象,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了自己的文化,只剩下流行快餐、前卫艺术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宣传、重视戏曲艺术是一种责任,历史的责任、民族文化传承的责任。大家的素质都提高了,不再那么浮躁,戏曲就不会没有观众。所以,首先应该问自己,我们是否做得足够好?
拟创自己的品牌栏目
白燕升曾经和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也是一位戏曲名家交流过,这位朋友曾经开玩笑说:燕升啊,我们戏曲都让你们电视给搞坏了!他解释说,我们戏曲本来是剧场艺术,在剧场里与观众是有距离的,所以我们脸上的化妆是夸张的,远处看轮廓很清晰。可一上电视,光不对了,镜头也不对了,漂亮的身段看不见了,那些大特写让观众看到的都是满脸厚厚的油彩,把我们整得就跟狼外婆一样,特别难看!
白燕升说,这虽是玩笑话,谁也不会否定电视对戏曲普及起到的作用,但其中不无道理。电视里的戏曲节目的确不够精致,甚至不够用心。“我还是觉得戏曲要到剧场里去看。我特别有体会,在剧场里主持节目,看人家的表演,带给我一种冲击和震撼!在电视里我找不到,更多的戏迷是没有机会去剧场看戏,所以看电视。我也常看到我们台的许多导演煞费苦心地寻找电视和戏曲的最佳结合点。我想这是一条很长的探索之路。我认为,任何对艺术的探索和尝试,起码出发点都是好的,应当宽容地去看待。不能宽容的是对观众、对艺术、对国家的投资不负责任的态度”。
白燕升还透露,他想办一档有他自己的风格,能展现他自己经长期反思、借鉴策划出的一种新形式的戏曲节目,“一定能实现的,一定。不过现在还不能说。”他又露出了观众熟悉的有些狡黠的笑容。(《北京娱乐信报》2004-5-22 唐雪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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