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上对王志的评价
戴锦华(北京大学比较文化和比较文学研究所教授):王志坐在那儿能够有一股气
王志的作品没有集中看,最新的两个作品也没有看成,只能谈印象。我确实喜欢他的采访风格,而且对他的采访印象确实和我心目中的“调查”形象联系得挺紧。给我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是王志坐在那儿能够有一股气,对整个现场有掌控感,在我印象当中这种主持人并不是那么多;另外一个,我对他的采访最感兴趣的是,他有一种控制得很好的分寸感,或者低调,他是用这种比较统一的态度针对不同的采访者,而又能对不同的采访者有一种微妙的差距。看上去他很自如,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有一个提法,就是我们必须重视中央台的重点栏目,其中包含“权力的媒介”和“媒介的权力”问题。毫无疑问,中央台作为权力的媒介,它背后巨大的权力不止是象征,而是政治资本和文化资本直接转化成的权力,这种超级媒体对于人们日常生活深刻的介入,使人们不得不感受到媒介的权力。当这两个东西结合起来时,就是另一种超级权力的形态,不是政治形态,它可以施治于普通人,施治于整个社会。
有的栏目,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权力的媒介这样一个事实,而是尽情地使用自己作为媒介的权力,这种媒介的权力、出镜记者和摄影机,当他们确实代表一部分公众或者弱者的时候,仍然有那种酣畅,但另外一些时候就表现成一种暴力和侵犯性的因素。
比如当新《刑法》出台的时候,我们有了“犯罪嫌疑人”的说法,记者在摄像机前出示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证据”,迫使他在摄像机前面认罪,这种时候就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一个法国人说,我今天才知道,中国真是警察国家,因为他看了一个电视节目,节目里有一个涉嫌造假药的,在摄像机面前,记者全盘包办--从警察到起诉者,到公诉人,到法官;似乎这个人无需经过法律程序,就是确认无疑地该被判刑的。
今天世界上电视媒体暴力特征已经被人们不断地讨论了,电视可能含有的暴力特征,可能对人们构成的侵犯和伤害已经不断地讨论了。在这个行业当中,尤其是新闻节目的从业人员的职业伦理,也是不断地被讨论了。
为参加这个会做准备,我重新看了那些做成VCD的“调查”节目,我情感最复杂的节目,就是《从市长到囚犯》。怎么解释他的行为,其实根本无法解释,或者说他真正的解释不敢说出来。在监狱这个空间当中,他作为在押犯,我们记者坐在他面前审问他,我感觉很好玩,我产生了非常奇怪的心理体验,那个时候我完全认同他,非常同情他。我觉得采访者已经不是记者,不是媒体,背后就是国家、监狱,就是全部的权力。这个时候他怎么定位他自己?
如果是现任市长开始被揭发有贪污受贿的行为,我们的记者要比这一百万倍地咄咄逼人,要逼问他,因为现任市长仍然是权力的拥有者,记者代表的至少是社会良知的力量。但是,现在情况相反,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判在监狱服刑、被法律明文规定剥夺了一切权力的人,此时此刻,他是这个情景中的最弱者,媒体可能给他提供的是他发言的空间,让他有某种机会说出他在别的场合不允许说或者也没有必要说的话。
不是我们不能用“拷问”这样的字眼,可以用,但是这个“拷问”看是对谁,对谁是拷问、对谁是发问、对谁是追问、对谁是疑问,这些问题完全在每一个场景互动关系当中移动,每一次都需要重新确认。我想,对一个在押犯,再也不能用“拷问”,否则就把记者放在法律权力、暴力的一边。
我觉得,这样的自觉在“调查”记者当中已经形成,在王志的作品当中已经看到这样有效地在实践的东西,这是我特别高兴和特别喜欢的一个原因。
要是挑剌的话,王志有时候太稳了一点,太稳就可能会平。有需要被拷问的人,还得拷问他,有需要去袭击他的时候,还得去袭击他,比如像“眼球”中的那个医生,我就觉得他浩然正气,可能需要被打击一下。
张洁:88个问题
我跟王志合作比较多,包括我自己被枪毙的一些节目,也是王志一些特优秀的节目。曾经有一段毙的节目太多,王志说跟你走不行了,这次王志又跟刘春做的《楷模》,播出也成问题,但是也体现王志非常深的功力。
王志采访很明显的特点是:告诉你吧,我不相信。王志在工作现场就是这么一种状态:告诉你吧,我不相信,要我相信,你就得经得起我的挑剔。于是他在现场,我称之为外科大夫式的采访,一层层给你揭下去。做“眼球”这部片子的时候,我开始对高大夫有些同情,我感觉他可能心里没问题,王志跟我就不太一样:我不相信他说的,他就那么纯正?我不相信他是第一次走进太平间,我不相信他像他说的那样没有那么多的经济利益。于是,王志就带着这种怀疑和执着进行采访。我写过一份编导提纲,提出来跟王志商量的问题大概20多个,但是采访一个半小时当中王志提出的问题是88个。王志这种怀疑的精神,对调查节目来说,特别重要,哪怕你去做一个正面的报道,我也要从反面挑剔,你要经得起我的挑剔。包括做“姜瑞锋”的时候,尽管他是被官方弄出来的楷模、模范,王志采访的时候用人性的各种东西挑剔他,迫使他从冠冕堂皇的话中说出一些人该说的话。
朱羽君(北京广播学院教授):全身心地投入
王志最大的一个特点,全身心地投入,做得好的节目能看出这样的特点。他老要探一个究竟,有点怀疑;因为怀疑,使对方要表白自己,这种状态能调动别人谈话的欲望,调动人家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再一个,王志比较低调,放得比较平等。但是,也有区别。最近没有播出的这个节目,跟那些头头谈话,跟被骗来说假话的老实农民谈话,语气和眼神还是有区别,虽然语调是一样的,但是态度有一些区别。
另外,王志的采访很有一些技巧。有一种问法他经常用:“接下来呢?”或者:“是这样吗?”问题接得非常紧,互动式的提问比较多。还有背景式的提问、细节的提问、假设性的提问、反面的提问,用了很多有益的方法,去探究对方心灵的精神;这样问,效果很好,带着细节去提问,对方就会还你一个细节,带着情节提问,就会还你一些情景,有时候,提问和回答都很有情趣。
还有,有时候王志掌握了别人的心境,节奏感把握得很好。有时候留下一些停顿,他并不急于问第二个问题,善于倾听别人谈话,这是重要的。
谈主持人,开这种研讨会非常必要。我觉得在所有的节目里,过去老谈形式,改版的时候也谈形式。但是,我们更应该注意到,电视是交流式的,是在人和人交流的过程中进行的传播方式,经常要面对面地采访,或者在现场进行采访,因此,人既是形式又是内容。对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在节目中间,既是一个形式要素,本身又是一个内容要素。追求一个好的主持人,是任何栏目所要排在第一位的一个要素。主持人既是内容又是形式,他会使得这个栏目具有个性化特征。栏目的个性化是由栏目本身的定位和主持人的个性化来体现的。我王志主持,就应该有王志采访的“场”,是我王志的。
主持人中心制迟早要建立,它合乎电视传播的某些特点,但中国建立的方式是有社会主义特色的,有策划、有政策。但是我们要给主持人一个比较大的空间。我觉得,《新闻调查》比较缺乏偶发性,缺乏即兴发挥和现场互动的东西。有些节目不好看,事情都说了,但是不好看,缺乏细节,缺乏有个性的语言,缺乏一种智慧。《新闻调查》的改进,要让记者大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实话实说》为什么好?崔永元的作用比王志的作用大得多。《实话实说》主持人的作用发挥比较好,跟制片人对这个主持人的信任有关,我们《新闻调查》也应该给一些主持人以这样的信任度,可能会使节目有所改进。
尹鸿(清华大学教授):主持人的“天生丽质”
主持人首先要“天生丽质”,但这种“天生丽质”说的是要有个人的人格魅力:个人的气质魅力、智慧魅力、形象魅力。主持人有一些基本素质要求:敏锐的反应,对情景、场面、状态很敏锐的反应能力;机智的观察,在现场他能够观察到事情的核心在什么地方,问题在什么地方;最后化成一个比较巧妙的表达方式。这是基本功。这些基本功都是现象,最核心的一点还是对人的了解。
我们现在的主持人,包括广播学院培养的专业主持人,统一的声音、统一的节奏、统一的语气,俊男靓女。这实际跟电视传播特性不吻合。
随着对人的了解程度的提高了,主持会越来越从容,越来越心里有数。这个不完全是技巧,技巧这个东西其实不太需要别人更多地讲,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们今天特别高度地肯定把自己放在很平等、很平和的位置上,其实这个代价是牺牲主持人自我的某些个性。节目有一定的特殊性,使主持人发挥的空间相对来说确实比较小;在不影响节目整体形态的前提下,怎么扩展主持人的空间或者记者的空间?
当然有一个办法。我想到一点,关于点和面的问题。实际上主持人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点,这个点可能引起你很多想法,不仅仅是扩展到对背景的注意,也包括对面上问题的思考。主持人的空间在这个地方,你可以把小问题带出来,可以加进社会状态、社会现象,各种各样的思考,这就要求主持人有一定的积累,有一定的知识积累才能由点到面。这个东西可能是瞎读书读来的,有时候,这个东西靠聪明来不了。
严格说,主持人中心制确实需要一个智囊团,需要别人给他提供相关的一些东西。
国外的主持人,给人很大的感觉是他们特别松,这点在王志现在的节目当中还没有做到。这和节目本身的形态有关系。《新闻调查》本身比较严肃,但是适当地松一点还是有空间的。
张洁:下一步的境界
尹鸿老师提出主持人的人格魅力问题,我想结合王志下一步的境界应该是什么样的境界,谈一下我的感受。
对“调查”的从业者来说,有一个比较严酷的事实:我们和《实话实说》是同一个月创办的,他们四年,我们也四年了,但是目前的形势是《实话实说》的收视率大概5%~6%,我们则徘徊在3%左右。说实话,当初我可以在这两个栏目中间做选择,当初到“调查”来,我认为靠事实取胜的这么一个栏目,不会败在《实话实说》的手下。但是目前的状况,它的确稳入前十名。当今台里以收视率为考核一切的指标。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想不通。但是从主持人的角度来说,观众对一个栏目的认可可能是对主持人的认可。
在评论部的号称“五大当家小生”的主持人里面,我觉得不管怎么说,崔永元是当今中国电视屏幕上唯一能够让观众有收视期待的主持人,我作为普通观众,喜欢看《实话实说》两点:一个看崔永元的机智和幽默,另外看一些大众话语的东西。《实话实说》的魅力除了小崔本身的魅力,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魅力,这儿提供了一个新的话语空间,我们从中读到当今中国人的很多生活。
从某种角度说,主持人可能有那么几种:一种“入眼”,《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让人看到眼睛里;一种“入脑”,观众对你提供的事实,对你的知识结构、采访水平,有一种欣赏和佩服的成份,比如水均益、白岩松、方宏进、王志,我估计是“入脑”的层次;还有一种应该是“入心”,就是敬佩你了,我想崔永元是不是有点进入到这个层次了?我分析得不一定准确;在国外这种“入心”的主持人可能会比较多,只要一见你出来,我必定把这个节目看下去。能够走到人们心灵中间的主持人是靠什么呢?一是靠知识结构,专业采访技巧;再一个,主持人作为一个公众情感的代言人、作为公众价值观念的代言人,有很多的地方能表现出自己应有的一些情趣。我们《新闻调查》栏目的记者是以一种理性分析见长的,但是在这方面可能稍微弱化一些。我们在看《美国60分》的时候,我们从白发苍苍的老头身上,从他们的眉头中间经常能发现一种忧虑、一种关怀,甚至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非常打动我们,情感流露同样是构成一个主持人魅力的很重要的东西,在节目里不一定从头到尾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个不一定好。
小崔有几次很打动我,他听对方叙述了以后,控制不住情绪,显得有点失态,但是,正是他这种从专业角度上说的“失态”,征服了人的心,让人觉得小崔很有同情心、很善良。我们“调查”的记者在和权势集团做斗争的时候,怎么把我们的大无畏的气质体现出来?“渗灌”里,王利芬和地区一级的地方政府机智地较量,她的一言一行在观众中树立了一种形象。
当面对一个弱者,你的同情和忧虑,也有可能打动观众。
在这儿我也想提出来,王志,以后在你冷静、深邃的目光后面,随着你的饱经沧桑,可能屏幕上的东西会越来越有魅力;适当的情感方面的东西,怎么体现出你的关怀、你的价值观,这方面还是有一些可以挖掘的地方的。
刘春(原执行制片人):说三点
第一说王志好。除了专家说的那么多之外,我有3点感受:
1、他有对现场的控制力,控制力是一个可以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对于记者编导都很重要;
2、王志心肠特别硬,尤其在我们和强势人物对抗的时候,王志硬的东西就体现出来了;
3、王志有时候很“坏”,尤其是和一些官员打交道的时候,王志“使坏”的地方,这个使坏经常会出一些很妙的东西。
第二,编导和记者的合作问题。我早期和王志合作的时候,特别喜欢介入,会在纸上写20多个问题给王志,现在我完全采取一种不干预的方式,我自己也反省,编导在现场对记者尽量不干预,可能有利于记者的发挥,尤其是有些场合有一个互动的过程,有一个“情绪场”,这时候如果在边上打断他,特别会影响很多东西。
另外,对主持人的采访确实有一个后期如何还原的问题。我们过去的习惯是看场记,首先考虑的是双方的问答,这样构成我们节目理性的框架比较清晰,专题化的色彩比较浓,而有时候互动的感觉,现场的情绪,这些东西注意得特别少。从我个人来讲,我最近比较注意这种东西,尽可能还原人际交流的现场感。
第三,给王志挑挑剌。王志的节目跟《调查》节目很相似,很沉重、沉着,当双机对拍的时候,王志的机智、感悟都出来了,《新闻调查》最好的段落就在这个地方,这个当然有它的合理性。其实,有时候我们可以找线人,有时候可以偷拍,有时候可以找一些证据,摄像机应该给我们的节目增加更多的魅力。王志现在的特点是不是风格,如果是风格,也可能你的风格就是稳重,就是适合坐下来对话;如果现在硬要往其它方面想--比如有时候在现场的激动,不是坐下来激动,而是在现场自发的激动、冲动--是不是会损害这种风格?原来白岩松做“淮河污染”的时候,他看到一些东西,情不自禁想串场,想在这个地方说一段话,他有一种冲动,这种东西我觉得王志比较少点;也可能我们“调查”的编导、策划过去在这方面考虑得比较少,即兴的、偶发性的东西比较少。
耿志民(编导):两个想法
经常跟王志一起出去拍片,我一般跟王志一个房间,睡觉前这种交流也挺多的,没有太多可说的。我刚才想了一下,有两个想法,也算是对王志的一个提醒或者忠告。对于王志,我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气质,面对其他栏目的一些主持人现在都已经像大众很宠爱的明星了,王志心态不要失衡,王志所有的魅力就是在他坐下来采访提问的时候。
刚才张洁说,以后有没有可能在主持人本身的魅力方面多做尝试;这个要谨慎,不要老想表现自己的魅力,当心成为电视小丑。我看电视的趣味比较偏,我最喜欢看王志坐下来跟人家采访、提问,他有时候串场的一些姿势,我看了并不喜欢。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全方位都有魅力,某一方面表现得高于别人就够了。
关于主持人中心制这个问题,我们“调查”已经是主持人中心制了呀,我们所有工种的努力,当然首先要把节目做好,其余所有工种的努力都想尽力表现出主持人所有好的表现。对于主持人中心制这个事情不必太在意,实际已经是主持人中心制了。
再一个,节目出来之后,王志对这个节目有什么感受,或者我们编导在剪这个节目的过程当中,有没有他认为可以商榷或者可以改进的地方,这个以后可以多交流一些,这样的话,编导和主持人会有更多的默契。
赛纳:控制力和个性化
我跟王志合作算比较多的,刚才大家谈的两点比较集中:一个是王志在现场的控制力,另外就是个性化的问题。
我先说控制力。衡量一个记者到底怎么样,成熟不成熟,在现场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在现场的控制力怎么样。这个控制力从王志身上分析,一个跟他本身的能力有关系,另外还有这么多年的从业经验。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王志身上体现出来的从容,这种从容不简单是一个坐态、是面目表情的从容,而是心态的从容,这种心态的从容也是我们《新闻调查》对每一个记者提出的要求。我们面对一个采访对象的时候,不要很主观地先把他定位在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的敌人、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在这点上,王志始终用自己的头脑在思考,而且已经形成了调查型记者介入的一种方式,他从来没有在采访之前对这个人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判断。
个性化的问题。我们《新闻调查》的记者确实在为节目做出牺牲,按照西方电视的比较成熟的一种运作方式,一个记者的个性应该是体现他有个人的观点,但是现在我们的环境是不允许这么做的。从运作上,我们不习惯把一个人捧得那么高,我们做栏目宣传,最后剪接这个片子,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忽略记者的个性,这种东西不是我们一个栏目可以解决的。我们自身能做点什么呢?一个就是给记者更大的空间,在我们确定了一个基本的采访思路的前提下,让记者有更多主观发挥的余地;再一个,记者本身还能做些什么呢?从王志身上再找自己的不足,再找自己能够进一步提高、努力的点,刚才张洁和诸位已经说了,主要是在情感投入的方面,作为个人,可能没有和他谈话的欲望,但作为记者来讲,从职业的要求来讲,可能要强制自己提起这种和对方谈话的欲望。
话题有时候也影响记者的兴趣、情绪,但是刚才张洁和刘春提到的那一点,王志应该注意:更多的时候王志成为第三者了,从旁观者的角度跟你谈话、分析问题,有时候可能把自己放在这个事件之外了。这样就不会带动观众跟你一块去进入,一块去思考,我觉得,应该把所有的问题和你拉起关系来。如果对方的回答、命运的变化、喜怒哀乐,都会引起你个性化的表达和交流的话,可能在某些方面能弥补个性化的问题。
罗陈(编导):期待跟王志进一步合作
我跟王志合作,在《新闻调查》开播四年里合作四个节目,频率不算太高,这几个节目合作下来,我后来算了一下,有三个节目都是最佳采访,看来我还是对得起王志,把你还原得还是不错,也是王志对得起我们。
我跟王志合作过程中,我觉得他作为记者的专业化和职业化的素质表现得非常充分。作为编导只需要跟他交代节目需要什么,提供一些背景资料,王志就会分析,在采访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果在下面有些交流,他就会发挥得更好,让编导剪起来非常舒服,他的提问非常精到,不会有多余的习惯性的“嗯”、“啊”这种东西,这是个人素质和多年积累的关系。
我期待跟王志进一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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