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 晴
到下周的今天,我们的大型直播节目就已经结束了,这是直播的最后一周,这一周恰好是全程直播密集度最大的一周。除了六天直播之外,剩下的那一天,还要用来大转场,实际上这最后一周是一日都不得闲。尽管行程早有安排,但是谁也没有意识到越到最后,体力和精力都接近极限的时候,工作任务竟越繁重。领队孙平早上见我说:“你和巫新华博士身体都有点状况,大伙当中不少人也出现疲态,真让人担心啊。”孙平这次我给他送了个外号,叫孙奶奶,因为什么事他都操心,那心其实比奶奶的还要细。比如对于我,到了牧区不许我骑马;到了山区,不许我爬山;到了湖区,不许我触水;我打一喷嚏,他就眉头皱半天,凡此种种,事无巨细地管着我。当然他管我,一方面是为我好,也是为了节目的安全。从节目的角度讲,我确实不能出现任何状况,因为他管得细,所以我管他叫“孙奶奶”,大家也觉得这个叫法合适。我知道他不喜欢,他说孙奶奶不是他的常态,我说即便是非常态,那也是你的状态。我一强辞夺理,孙平就憨憨地一乐。
所谓我和巫博士出现的身体状况,巫博士是因为长期在野外,有肠胃方面的固疾,肠胃一不舒服,竟连带着发了一夜的烧;我是因为连续两晚洗澡水有问题,要么是几近凉的,要么是先热后凉,加上地处高海拔,结果就着了点凉。由于长期的锻炼,印象中我有一两年没有感过冒。在常态之下,两晚的洗澡水不适,也不至于把我浇坏。这次的非常态付出,对身体的影响和检验都是最直接的。一个月过去了,用孙平的话说就是“大家都出现了疲态”。
还好,终于等来了一夜热洗澡水,我把自己痛痛快快地热透,加上随队医生给的两片药,夜里出过一身透汗,今天早起就基本好了。在直播现场,除了四肢有点发软,注意力略难以集中一点,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巫博士也是。应该说,我们都幸运地扛过来了。否则,孙奶奶就真该急了。巫博士虽然有长年野外的底子,但这样的舟车劳顿,加上直播的精神压力,用他的话说,他都不行了,何况徐俐。说真的,我还好,人家有野外的底子,我有长年锻炼的底子,凭什么他不行了,我就一定要倒呢。再说,人家没有不行,我也没有倒,节目仍在顺利地进行。不可否认,我和嘉宾在镜头前承受的压力是最直接的,劳心劳神也是最直接的。无大碍之后,我首先告诉孙平,因为昨晚在餐桌间,我是提早走的。临走前,看到了他那双忧心忡忡的眼睛。我用今天的直播效果告诉孙平,也告诉大家,我没事。其实,大伙或多或少都有点事儿,除了慧玲拉肚子到医院打吊针,多数都是到医生那里要点药,自己解决了。除此之外,大家的预防心理也比较重,因为谁都病不起,队伍中没有一个闲人。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一句歌词: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朋友亲人发的短信也都是:坚持住,胜利在望了。想想竟有些悲壮的意思。
一周,还有最后最艰苦的一周。
9月21日十点半写于克拉玛依市乌尔禾区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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