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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 晴
在行进得最难的时候,曾经想象过一旦走到最后一天,告诉观众《直播新疆》圆满结束,我们每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今天,我在节目的最后平静地告诉大家:“《直播新疆》圆满结束,观众朋友再见。”我听到远处围在监视器旁边的自治区党委、中央台领导、新疆台领导等各路人在热烈鼓掌。也许是我平静的语气有一种暗示,虽然镜头早已切走,但我们现场的各个工种仍一如既往地各司其职,直到我走向他们每一个人,拥抱着他们说“结束了”,大家才好像真正意识到结束了。没有想象过的忘情,也没有想象过的激动,大家似乎都非常地平静,即使是拥抱,也是觉得我们应该彼此拥抱祝贺一下,这种状态似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期待得太久,到来的时候反而平静了。
过后,手机上接到许多短信,有同事说,他们在办公室里集体收看,看到最后他们留下了眼泪。不曾经历的人,仿佛难以想象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而我们虽经历过,却又觉得这种经历仿佛与我们不曾相干,这是一种多复杂的心态呀。下午吃过午饭,大家在忙着给亲人买礼物,毕竟离家太久,随后又是国庆节了,忙忙碌碌的,就像普通的游人一样,仿佛刚刚完成的中国电视史上的一个壮举都与我们无关。我突然想到四十不惑那句话,就像一个人的成长,只有在青年时期,才会为物喜,才会为己悲,而只有经历过无数,人才会平静,才会超脱,才会不惑,才会从容。我们这一路就像一个浓缩的成长,每个人的身心都急速地发育过了,于是我们平静。
今天直播的时候,一贯恒温状态的巫博士竟有些紧张,不知他紧张什么,他昨天还告诉我,他站在镜头前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可他今天分明紧张,有一两次他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我的案头工作也比平时做得要早些,我时常有些感性,担心自己到了成功的临界点,会产生情绪的波动,以至影响到节目的完成。其实在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一想到将要到来的结束,我曾不由自主地心快跳起来,我马上深呼吸调整自己,提醒自己一定要平常心。所以当我提前十分钟站到镜头跟前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地自信和平静,那会儿我知道,今天的节目成功了。
如此平静地迎接成功,可能也是人生的另一种境界,实实在在地付出过,对到来的一切也就心平气和心安理得了。
这是所有手记里最短的一篇,原以为会有浓墨重彩的手笔,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淡淡然。或许我是没有想清该说什么;或许也是我真的觉得无话可说,就这样吧,现在没得说,就留作以后吧。
9月27日下午七时写于乌鲁木齐君邦天山大饭店
责编: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