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维文:用歌声打动观众



  从《小白杨》到《说句心里话》,阎维文一直用他亲切、自然的歌声温暖、感动着无数人的心。在歌声的背后,隐藏着许多动人的故事,抛开绚烂的灯光与华丽的服饰,阎维文讲述他在迈向成功的道路上每一步艰难的行进。

  与艺术结下不解之缘

  阎维文有生以来第一次登台是说快板书,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小学一年级的9岁“小儿郎”,正是这次无意的演出,让他与艺术结下不解之缘。当他说快板书的时候,老师觉得“这个小孩声音挺好的”,于是阎维文开始了他的歌唱生涯。不久进入了“文革”时期,有音乐特长的阎维文顺理成章的成了“红小兵宣传队”的成员,经常到城市、部队、工厂去演出。阎维文唱遍了家乡太原的每一个大大小小的礼堂,许多人都知道有一个唱毛主席语录歌很好的小孩,用他自己的话说,“小的时候也是小有名气的”。

  13岁的时候,阎维文报考了山西省歌舞团。同期招去的孩子都是有一定舞蹈功底的,阎维文的腰、腿、身体都明显过于“僵硬”,所以生性好强的他就开始了一段肉体与精神双重受苦的舞蹈生涯。在沉重的课程负担之外,为了弥补自己与别人的差距,阎维文把所有午休时间和晚饭后的自习时间全部用来练功。但是,对于一个13岁的孩子来说,过度的练功强度并不科学,年纪小小的他练出了坐骨神经痛。“当时很严重,平时我们每天练功的时候,都要将脚扳到头上,最疼的时候,坐骨神经只能到90度,到90度后,我就再没法忍受那种疼了。”为了治病,阎维文尝试了扎电针、按摩等多种方法,可始终不见效。后来歌舞团有个老师尝试着用“以毒攻毒”的方式给他治疗。每天练完功之后,把腿楞往上搬,不仅要搬过90度,还要保持那个姿态20分钟。“那段时间经常是哭着坚持完这20分钟的。”两个月后,不知是对症下药了,还是他的精神战胜了病魔,阎维文的病居然好了。这件事让阎维文懂得了一个道理:虽然是肉体上的折磨,但对整个人生而言,是对精神的一种考验、磨炼。

  歌唱改变一生

  学了九年的舞蹈之后,阎维文重新回到了歌唱的道路,而促使这个很大转机发生的人就是他的恩师张小弋。在张老师的眼里,阎维文是他所有学生中最出色的一个,这不仅仅是因为阎维文在艺术成就上取得的卓越成绩,更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张老师认为,唱歌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有时为了一个高音需要练一百遍,甚至一千遍,这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需要很好的意志力做强大的后盾支撑才可以完成。同时做人要正派,否则他的心灵就不会很美,他也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歌唱中,而阎维文恰恰符合张老师关于人品的要求。

  在张老师的细心指导和自己的努力之下,阎维文的歌唱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在山西省军区宣传队的时候,还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震双江,而当时正是李双江老师最“火”的时候……提起阎维文,张老师欣慰的说:“作为一个老师,有这样的学生,我终生无怨无悔。”

  提到成名,阎维文提起了在这之前的那段并不平坦、充满奋斗艰辛的路途,他自己将这段经历归纳为“笨鸟先飞晚入林。”

  从1979年调入总政歌舞团到1984年《小白杨》的正式推出,整整五年时间,阎维文又经历了人生的一次考验。在山西的时候,阎维文有一个很傻的想法,中国除了李双江没有别人能唱高音了。到了总政歌舞团后,他才发现一山还比一山高。有很多人都在唱男高音,而且还会唱咏叹调,并且是用意大利文唱。于是阎维文又拿出了自己当年练舞蹈时的玩命精神,他把所有训练以外的时间全部放在了琴房里。功夫不负苦心人,一年之后,适逢北京在举办“五月的鲜花”合唱节,总政的合唱曲目是《没有太阳就没有鲜花》,阎维文担任男声领唱。84年,阎维文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歌曲——《小白杨》,他非常喜欢这首歌,不仅仅因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第一首歌,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棵小白杨,这是怎样的一个比喻呢?一山更比一山高,人总是向着更高的目标奋进着,更何况有着军人性格的阎维文。于是阎维文给自己定义了一个新的高度:“当时电视还很少,北京音乐台有《每周一歌》栏目,我的这首《小白杨》要是能上〈每周一歌〉多好。”后来,天随人愿,这首歌还真的在《每周一歌》中播出了。阎维文用最简单的话描述着自己当时的心情:在电台里听到自己唱的歌,好幸福,非常幸福。

  相依相伴的岁月

  1988年,阎维文获得中央电视台全国第三届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专业组第一名,然而通过录象我们看到捧着奖杯的他,笑容是那么牵强、那么凝重、那么苦涩。

  决赛前,阎维文突然接到一个可怕的消息,爱人被诊断患有乳腺癌,并且必须马上手术,而当时他的妻子还不到30岁。马上就要大赛了,面临这样的打击,阎维文决定放弃,赶快联系医院进行手术。然而他的爱人却坚决反对,她知道阎维文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在妻子的苦劝下,阎维文参加了决赛。当他捧着奖杯回到家里面对自己患病妻子的时候,心里最强的感慨就是感谢,不是因为他拿到了大奖,而是“当一个人,当他生命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时候还在想着是的别人……”

  阎维文从小就参加文艺工作,没有真正读过什么书,所以,解放军艺术学院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然而当他真的踏入军艺的大门之后,他却成了唯一的逃兵。

  1992年,对于阎维文和妻子而言,是可怕的一年,因为妻子的病又一次复发,他们真正要面临生与死的考验了。面对这些,阎维文只想到一点:“不惜一切,去挽救她的生命。”当时阎维文正在军艺读书,虽然学校领导了解到他的特殊情况后允许他不来上课,自己在家自学,可生性认真的他还是拒绝了。他从军艺退了学,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妻子身上。这时的他已经明显感到,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挽救妻子的生命,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东西都已不重要。于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他每天陪着妻子去做热疗、放疗。后来在朋友的推荐下,阎维文得知有一种净化血液的药对手术过的癌症病人很有效,就决定尝试一下。可每天在医院里治疗的妻子已经没有耐性打这种针了,更何况要整整打三个月,每天要输液一个多小时。于是,为了让妻子早日康复,阎维文每天陪着妻子去输液;为了避免妻子的厌烦,增加她的耐性,他也每天坐在医院里输液,整整三个月……

  那段痛苦的岁月,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成为了历史。现在阎维文更是倍加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妻子和家庭。他总是对妻子说,我保证不了你的生命,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的生活质量,在我们现有的基础上,能做到多好算多好……他现在出去演出时总是带上自己的妻子,为的是不让妻子感到孤独。我们从阎维文的话语中读到了一个丈夫的细心与尽心,“身患这样疾病的人,而且癌细胞已经是两次转移了,即使再坚强的人,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很有可能想到很多事情。如果她身边有一个人的话,起码还有一种交流。”如今,经过生与死考验的阎维文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他有时间的时候,带着妻子周游世界……

  关于艺术、关于情感、关于人生,在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后阎维文最想对大家说:“说句心里话,说句实在话……”(摄影:刘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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