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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释怀—评《南海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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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起到《南海十三郎》,让我忆起了当时心痛、惆怅,以及释怀的感觉。
那是我不经意中在电影频道看到的影片。 打开电视时,正演到十三郎一边唱剧中人物的唱段,三个人一边在旁边紧赶慢赶地记录。不知不觉,我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有两个原因吸引了我:第一,十三郎如泉涌的才思,让我想起了《莫扎特》中,莫扎特飞快地、不知疲倦地写曲,那场景令人惊心动魄;第二,是他创作时的表情,非常投入的样子,面带笑容,陶醉、自信,我被他的沉醉所感染。
如果看完影片,我们像片中讲故事的人一样,感叹十三郎“悲惨”的结局的话,那就是我们只看到了表层的内容。从表面看,这样的感叹很正常:故事讲述的是十三郎从一位头牌的锦衣玉食、自负自大的粤剧编剧,沦为乞丐,最后在秋风中死在街头。这的确是个悲惨的故事。为了避免这样悲惨的结局,作为观众的我,一次一次暗暗希望十三郎能过抓住每一次机会。比如脾气收敛一点,听听市场的建议,写一些中庸点的东西,等东山再起时,依旧可以呼风唤雨。结果他没有接受,然后我又希望他接受老朋友的收留,平平安安了此一生吧,结果他夺门而逃。所有的“机会”都被他躲掉了,他丢掉了与这个“人心不古”的世界可以发生联系的一切,携带着一幅“雪山白凤凰”浪迹街头。难道真的是“举世皆醉,我独醒吗?”
难道不是吗?从深层看,十三郎从名牌编剧到乞丐的过程,就是他一步一步脱离世俗的污染,保持真我,赢得自由的过程。尽管这一过程显得那么极端,令人痛心,但以十三郎的脾气,似乎不允许中间状态的存在,即又保持自我的独立,同时保持物质的富裕。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生活,可是迅速改变的世风,不再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如果观众不愿意看到他两袖清风地死在路边,就愿意看到一个失去锐利,听从资本的召唤,迎合低级趣味的十三郎吗?凭这些混一个富丽堂皇的生活,难道不更可悲吗?
非此即彼,这个世界不能给这样的天才以容身之地!
写到此,我发现自己嘴角竟然挂上了一丝微笑,因为我想起他们师徒的友情这一细节。收徒,教徒,师徒相逢,故事讲得很有张力,表达得干净利索。十三郎先是不收不说,还挑衅侮辱,其实那不过是考验陈(记不住名字了)的诚心,一旦试出他既有天赋,又有兴趣,还有忍耐力的时候,十三郎就认认真真地教徒。他的教育思想和方法应该是很先进的,先让陈看大量的名篇,拒绝徒弟模仿他。在他看来,如果徒弟只是亦步亦趋地模仿师傅,徒弟将永远没有创新,为了实现他的这一教育思想,他采取的手段也是毫不中庸,甚至十分激烈地,他把自己变成恶人,硬是赶走了徒弟。后来,两人以对词重逢,就像当初以对词相识一样,此时,已经时过境迁,徒弟已经成了香港有名的剧作家,师傅却是一个乞丐!但是两人的友谊和才气抹平了这样的不平,是棋逢对手,高山流水的感觉。
一个人曾经辉煌过,曾经坚持过,曾经拥有过,然后死去,他不幸吗?
更何况,当你仍然忍不住沉浸在惆怅之中的时候,南海十三郎以另外的形象出现了。
拈花微笑,心有灵犀,你还不释怀吗? (文/山之灵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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