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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eal》——新世纪的REM终于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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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这个招牌不知不觉已经晃荡了20年：从1981年的第一首单曲“Radio Free Europe”开始，Michael Stipe率领他的团队整整花了20年的时间去证明他们最初的音乐原来就是最棒的音乐。他们近年来遭遇跟U2也出奇地相似，在1998年，由于鼓手Bill Berry的离队，R.E.M被迫改弦易张，无声无息地推出了一张颇具实验性的唱片《Up》，但所招惹的臭鸡蛋几乎和U2的那张向电气时代靠拢的《Pop》一样多，离开了人性化的鼓点和传统的Band Sound，大众始终无法把冰冷的机械声跟R.E.M应当承载的风格划上等号。
隔了两年多才推出的这张全新大碟《Reveal》（揭晓），正如唱片的标题所揭晓的一样，Michael Stipe不但大胆地向世人揭开其蒙娜丽莎的神秘面纱（在接受访问时首次坦诚自己是gay），而且也向久违的歌迷发出世纪初的最后一条讯息：我们终于回归了！
不需要“英国单曲榜冠军”这道美丽的光环，不需要U2主唱Bono不遗余力的恶毒吹捧，这张《Reveal》一推出就毫无例外地成为各路评论家的猪头肉。权威的《Q》杂志给了5颗星的评价，保守的《滚石》祭出4星，就连一向苛刻出名的wall of sound网站（可惜现在已经宣告正式倒闭！）也亮出了89的高分（要知道Manic Street Preachers的新唱片仅有可怜的55分）。我们可以放心地对一下这句话买上8000万美圆的巨额保险：R.E.M只要还是《Automatic for the People》里的那个R.E.M，他们就完全可以踢开Grammy那些老家伙的橄榄枝，理所当然地跻入20年来最伟大乐队的行列中。8000万美圆这个数字不是空穴来风，它代表的恰巧是华纳唱片当初把R.E.M纳入旗下所付出的代价。
《Reveal》需要歌迷付出的除了一双洗干净了的耳朵，可能还需要一副有想象力的大脑，此外，你最好还能成熟睿智一点，千万不要是那种听见饶舌就叫酷的滑板少年。R.E.M从来都不擅长于在黑夜中象救世主一样歇斯底里地呐喊，他们也不会摇着摇滚的鲜红大旗挥臂狂呼，他们只甘于平淡地坚守在沉稳的中节拍中，以质朴却唯美的音乐形态，透过Michael Stipe充满灵气的歌词而抒发他们对年月，对爱情，对社会乃至宗教的遐想和沉思。
全碟中最为精彩绝伦的首推主打单曲“Imitation of life”，亘古不变的爱情主题到了Michael Stipe的笔下和口中俨然就多了一分苦涩的诗意，爱的欢愉和苦楚可以被比喻成什么？歌中的这一句绝对让你想象力疆界从深伸延，“This sugar cane， this lemonade/This hurricane， I'm not afraid ”（这一枝甜蜜的鞭杖，这一杯柠檬水，这一阵飓风，我都毫不畏惧），爱情就是这样轻易让你呼天抢地却又甘之如饴。顽皮的键盘是作品中的点睛之笔，在Rickenbacker式的吉他嘶叫声中一声声宛然跳转，酿造出一首可媲美“Losing my religion”的伟大作品，我们实在应该感谢这漫长的2年光阴的煎熬，原来只是绮丽旅途中必须经过的一段险峰。我无法证实到底Michael Stipe的心里是不是装着一个爱情马达，但是他的伪装的功力实在太高深了，所以我宁愿选择相信每一首歌，都承载着他过往日子里的沧桑和收获，然后一点一滴地通过黏糊的声带运动渗透到空气里。“I’ve Been High”里他象一头惊恐的爱情鸟，而到了“I’ll Take the Rain”时他则彻底陷入绝望的境地里并沉湎其中；“Beat a Drum”里他却突然化身为田园诗人，在欢欢快快的钢琴声中带出一派浓烈的乡间风情，“The dragonflies are busy buzzing me/ A blue jay hectors from the felled Catalpa tree”这一句歌词就象一扇窗，打开的尽是由蜻蜓，蓝鸟，枯萎的树干这些名词堆砌而成的层层景色。不得不提的作品还包括典型的民谣作品“Saturn Returns”，清澈的钢琴如瀑布般行云流水而下，Michael Stipe继续含糊不清地咆哮出大段晦涩难懂的韵文，就象一个最让伤透了脑筋的魔方，你搅尽脑汁地想把它琢磨透却在不知不觉中上了他“累人”的圈套。
如果说这张唱片有什么瑕疵的话，我想大概是要归咎于它的风格实在是过分地统一，从一而终都是mid－tempo的中拍节奏，Michael Stipe的嗓音则彻头彻尾地象一头发育成熟的哺乳动物，你或许只顾得上跟他一起“Come on come on……..”无休止地重复这两个毫无意义却又耐人寻味的单词。R.E.M也许真的是有点过时了，他们在过了20多年后又重新回到了出发点，只是这个出发点原来一开始就是远远地超越时代，超越时空的而独立存在的。套一句Bee Gees最新的唱片里的一首歌来结尾：This is where I came in.（文：水煮雨，选自mtv－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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