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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健康的作曲家——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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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兹·约瑟夫·海顿堪称为古典作曲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位。他的一生跟随着新的音乐观念一起成长蜕变,而且在风格塑造上居功厥伟,非他人所能比拟,可算是启蒙时代的典范。
简言之,海顿是一位各方面都良好的人,这一点也表现在他的音乐上——少有作曲家能像他一样, 全然摆脱神经过敏的折磨 (或许在这方面能和他媲美的只有德弗札克)。他的音乐总是散发出清新健康的气氛,或许莫扎特的激越热情是海顿所缺乏, 莫扎特的登峰造极之境也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但整体而言,其音乐品质可与莫扎特并驾齐驱,甚或更崇高。自1780年起,海顿所写的每一部交响曲、四重奏、弥撒曲甚至神剧,莫不令人称,而成为必传的上佳作品,他创作之丰硕实在令人慑服。
在海顿刚起步的时候,新音乐——华丽风格音乐——仍然处于萌芽状态, 它之所以能成长茁壮,全凭海顿一手栽培化育——“交响曲之父”的荣誉绝非空穴来风。同样,他也可以担当“弦乐四重奏之父”或“奏鸣曲之父”而无愧。
只是就像贝多芬以前的作曲家, 海顿在十九世纪时暂时受挫,销声匿迹好一阵子。除了“四季”、“创世纪”和几首交响曲 (大部分是伦敦交响曲)以外,有作品能登上音乐殿堂。直到一次大战后古典复苏及二次大战后古典与巴洛克音乐卷土重来,海顿的声威才得以重振。在此之前, 海顿不过是教科书上必列的音乐大家,演奏家的曲目中只会列出他一百零四首交响曲中的几首 (不会超过半打),外加几首属于室内乐的弦乐四重奏以及钢琴方面代表作F小调变奏曲及大规模的降E大调奏鸣曲。人们在一夜之间突然领悟海顿是一位仰之弥高的创作家与革新家, 他的音乐又是如何匠心独运、蕴藏珠玉、清澄优美,有如沐春风,如饮醇酒。
从1760、70年代直到他死时为止,其作品都充满了阳刚巧思、魅力与生命活力,至圆融成熟则是在1780年以后的事。他是音乐史上最多产的作曲家之一,创作了104 首交响曲、83首弦乐五重奏、52首钢琴奏鸣曲、许多协奏曲、各式的室内乐曲, 为数甚多的合唱作品、23出歌剧、许多歌曲、四出神剧和无数首弥撒曲。 可说没有任何音乐形式未经海顿使用过,大家都公推他为作曲圣手。
他的音乐是如此优雅而笃定, 以致于其中许多成功处都被人忽略——如大胆的曲调结构。1770年的海顿经历了历史上所谓的“狂飙时期”。此时期的欧洲文人及艺术家一窝风想要表达更多的个人情感,这应该是浪漫时代来临前的一股推动力。海顿在这种风气盛行的时期,亦随从流俗,以一些罕见的曲调创作音乐——F小调、E小调、升F小调、B大调——这些均属“浪漫”的曲调。虽然莫扎特在曲调上比海顿大胆, 但海顿在选择曲调方面比莫扎特更富冒险精神。在海顿后期的音乐里, 蕴涵更多对浪漫时代的期许,但最重要的莫过于其音乐的直接、明朗、美善, 以及对生命、艺术的适切关照。海顿曾言:“上天既然赐给我一颗欢愉的心, 他也应该会宽恕我以欢愉的心服侍他。”这也是后世赠与海顿的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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