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来自英国的古稀老者,一位是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是什么促使他们双双重返故里——山东青岛?本期《聊天》将告诉您一个发生在65年前的真实故事,让人再次体会到那场侵略战争带给人们心灵的创伤,感受到一位英国老人诚实的人格魅力。
《聊天》讲述的是一颗“龙牙”环游世界后重归故里的传奇经历。嘉宾詹姆斯·阿·吉尔曼是一位早年居住青岛的英国侨民,现任“马可·波罗国际研究委员会”的总裁,同时也是一位70岁的老人。他在北京出生,在青岛长大,65年前他离开时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今这位古稀老者再一次踏上青岛的土地是为了纠正一个错误。为录制这期特别节目,主持人倪萍也踏上归程,赶到家乡青岛。
詹姆斯老人捏着那颗“龙牙”感慨万千:“它是六十五年前我从一只来自中国东北的张着大嘴的“龙”嘴里拔出来的。我和姐姐经常去离我家不远的水族馆玩儿,我被陈列在低矮架子上的庞然大物和海生物所吸引——在这之前我只见过金鱼。当时我坚持认为那是一条龙(尽管姐姐嘲笑说它不是,但我不相信她),我想, 能拥有“龙”的一部分该多好,而我所能移动的这个庞然大物的一部分只能是牙齿。那时候日本人从满洲南下,青岛是他们侵占的目标之一。父亲设法带着我们全家登上了“福庆轮”,它是日军进入市区时离开青岛的最后一艘船。就在那天我“偷”了“龙牙”。我想,如果不拔出这颗“龙牙”,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只有中国有“龙”,在英国是看不到“龙”的。就在我们乘船离开中国的那一刻,我乘父亲刚一转身,立即飞快地沿着跳板跑下了船,身后跟着我的姐姐琼。水族馆里空无一人,这里的工作人员早就逃走了,5岁的我用稚嫩的手指使劲地向外拽着龙牙,年长我5岁的姐姐琼在替我望风。数百日本兵正行进在青岛街道上,我们担心日本兵先头部队的到来。终于,我将“龙牙”拔出来了。琼拉起我的手,我们跑过满地是腐烂食物和老鼠的街道,跑向我们的船。父亲在船上几近疯狂,正在威胁船长:如果他下令开船的话就找英国部队逮捕他。岸边的大人抓起我们,责骂着我们,将我们扔向已离岸的船。终于,我们安全站到了甲板上,手里紧紧攥着“龙牙”。
当“福庆号”开始在海上逐浪行进时,日本的先头步兵到达了码头,包围了码头上送行的人们,这些人后来的命运是用血写成的。我没有亲眼见到日军,因为母亲把我领到了船舱里,但我知道父亲亲眼目睹日军在我们的船刚刚离开后,就开进了码头。当时英国是中立国,但是船到上海我们离开后,这艘船还是受到了日机的轰炸。”
60多年来,“龙牙”一直被藏在一个木制的火柴盒里。“龙牙”并没有特殊的位置,它有的时候在客厅的柜子里,有的时候在储藏室里,可是不管在哪里,詹姆斯都能准确地找到它。而内疚的感觉多年来也一直伴随着他,姐姐琼去世前敦促他将“龙牙”还回青岛。这名70岁的老人,揣着他5岁时珍贵的“战利品”和一段记忆,如今专程飞回青岛将它交还给自己视为同胞的中国人民,并为儿时的行为真诚道歉。“龙牙”今后将在青岛水族馆专门设立的橱窗保存、展览,并为此留下一段铭文。
青岛市一名小学生作为《青岛早报》的特约记者,与历史学家及热心的青岛市民也来到节目现场,和他们的老乡倪萍一同倾听“龙牙”的故事,并见证英国老人詹姆斯与青岛市市长交接“龙牙”的珍贵一刻。11月21日晚9:05,cctv-3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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