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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音乐艺术片中“虚”与“实”的有益尝试
—— 电视音乐艺术片《图瓦老人》创作漫谈


大连电视台 王永福
 
    电视音乐艺术片中“虚”与“实”的把握是一个值得讨论和探索的课题。我拍电视音乐艺术片《图瓦老人》时,就视觉元素和听觉元素中“虚”与“实”如何能有机的结合,给观赏者提供一个丰富的画外想象空间做了一定的尝试和探索。
    
    一、 寻找图瓦老人
    听说在中国西部的喀纳斯湖畔有一种即将失传的乐器,形状似“萧”,人们称它为“楚吾尔”。那是用生长在喀纳斯湖畔的一种篙类植物制作的三孔民间乐器。怀着一种急切寻访的心情,几经周折,当我终于在密林雾霭笼罩的喀纳斯图瓦人村落里找到目前唯一能吹奏这种乐器的叶尔德西老人时,老人告诉我他快吹不动了,又没有人接班,言语之间流露着极大的遗憾。当时,我的心情被一种遗憾和紧迫感困扰着。一连数日,我都往返在他的小木屋和喀纳斯湖畔之间,后来我听说了老人的许多故事,听说了许多图瓦人的传说,还知道老人现在的老伴就是当年他在湖边吹“楚吾尔”吹来的。老人沧桑麻木的面容让人没法想象他过去曾经是喀纳斯湖畔一名远近闻名的艺人,远近闻名的骑手……
    然而,有一天,当“梦吾尔”吹响时,那种天籁般的美妙之声立即震摄住我的灵魂:我在这美妙的乐声里感受到“家园的呼唤”,感受到大自然草原、阳光的气息,领略到碧波荡漾的喀纳斯湖水的美丽、远方崇山峻岭的豪气……那种久经打磨了的马背人生在尘土飞扬的牧道上演绎着迁徙者纯朴而乐观的生活态度、生生不息的执着追求……那时,我看到老人的眼睛中流露着不老的记忆和内心对生活的渴望与感受,我知道,如果仅仅用这“萧”声来表现老人的内心世界是远远不够的。“萧”声是实的,图瓦人的现状是实的,老人的生活现状也是实的。它们无法向人们传递一个古老而又悠远的时空,那是一种意境,一种气氛,一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联想和梦境。
    
    二、确立艺术形式
    《图瓦老人》的创作采用电视音乐艺术片的样式。电视音乐艺术是音乐与电视媒介的结合,是画面和声音的组成,他们互为依存,相辅相成的关系不仅富于创作者主观抒情,而且可以形成更为灵活、复杂和丰富的时间、空间的关系。所谓的“虚”、“实”都应在这一其中体现并发挥自己的作用,作为电视音乐艺术片中的声音和画面呈现在受众者面前的方式,无非有以下几种:音乐实——画面虚;音乐虚——画面实;音乐实——画面实;音乐虚——画面虚。如何在《图瓦老人》片中正确地处理和选用这些“虚”与“实”的关系,并且依靠他们的互补方式准确地反映出叶尔德西老人对那些不老的记忆的留恋之情,同时,也表现出在喀纳斯这个原始古朴的生存环境中图瓦人宁静、安祥的生活现状。我想,最合适的表达方式就是充分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大自然中的音响元素与“楚吾尔”的“萧”声和图瓦姑娘甜美的民歌相结合的混合模式,配以有效的视觉元素形成一种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意境,为观赏者营造一个能够产生联想的时空氛围。
    
    三、关于声音的“虚”与“实”
  在《图瓦老人》一片中,楚吾尔的“萧”声一直是贯穿全片的主体音乐。由于他的演奏方法很特别,所以旋律比较简单,没有大起大落,然而它却是一种合弦二重奏的感觉,听似简单的旋律,但是让人感觉到她背后有一股震憾人心的神秘和新奇,再加上喀纳斯那片人迹罕至的原始环境,那“萧”声如同从仙境传来的天籁之音,那是一种能把人的想象空间带入远古的召唤……在《图瓦老人》片中,这“萧”声虽是全片的主旋律,但它都是虚的,它没有具体的形象,没有对事或人的行为动作进行描写,只是一个非常抽象的线条,它传达给观赏者的是一种意念,一种启发,一种联想。
    喀纳斯是一个充满着神秘和远古美丽的家园。叶尔德西老人祖辈都住在这里,这里有原始森林,有高山湖泊,有肥美的草原和安于现状的图瓦人。为了在视觉上表现这里的“原生态”,在拍摄上采用了记录片的拍摄过程,尤其是在表现图瓦人生活现状的场面时自然音响的运用起到了叙事、表达创作的思想情感和渲染情绪、气氛的作用。这个时候的声音是“实”的,而且非常容易找到相对应的画面,它对具体的形象、事件和行为的描写体现和强化着环境的真实性,比如:第一段对图瓦村人文景观的描写,在圆木结构的图瓦村落里,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光影似露未露,半开半合,房角上空炊烟袅袅,房内炉火通明,老阿妈用力捣制奶酒,老阿爸忙着烧制奶酒,迎着孩子天真可爱的笑脸,房外不时传来犬吠、牛叫和远处牧民的吆喝声;牲畜圈里,年轻女人忙着挤奶;老阿妈站在凳子上晾晒奶制品;……这一段内容和自然音响的运用,揭示了图瓦牧民的生活习惯和他们安于现状的生存状态。在第三段迁徙的内容上,自然音响的运用使画面充满着饱满的感染力,那些震憾人心的迁徙队伍遥遥无边--羊群、牛群、马群、驼队,牧人高声吆喝着甩着响鞭,神情里的自豪和满足洋溢着主人的自信和富足,那是一种久经打磨的马背人生,不是表演,也不是雕琢,而是在这独一无二的原生态中昭示的大真大美的光芒。
    
    四、关于画面的“虚”和“实”
  画面的“虚”“实”概念和摄像机镜头中焦距的虚实概念是两回事。画面的实,很好理解,任何画面之所以称之为画面或造型就是因为有具体的形象占据了一定空间,比如:人物、动物、建筑、湖水、山川、花、鸟等,光影或光斑,色彩或色块都是一种画面实的体现。在电视音乐艺术片中,什么才是画面的“虚”呢?我认为这是一个与声音(包括音乐、自然音响、歌曲)相配合相对应才能产生的一个概念。在这里,如果没有任何声音相对应相配合,那么任何一个画面都会是“实”的。然而一旦有声音为伴,画面才有可能有“虚”“实”之分,换句话说,画面的“虚”“实”是以声音作为区分对象的,是相对于声音而言。比如:在《图》片中的第二段表现老人的“萧”和姑娘的歌声对话,那是一段对老人内心情感的描写。萧声悠悠,那是不老的记忆;岁月悠悠,那是年轻和美丽。中间有一小段是这样处理的:画面是奔跑的骏马与另一匹带着红靴子脚蹬奔跑的马,相互迎面奔驰的剪切,随着两匹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画面的剪切点间距也越来越快,镜头长度越来越短,作了升格处理的马奔跑着。背景声音是楚吾尔的“萧”声和奔跑的马蹄声与马的斯鸣声交织在一起。其实这个画面在这里已经属于有寓意的虚画面了。还有一段在姑娘唱完歌后,“萧”声响起,她似在与人对话,但画面却是毡房里挂着的肉、光影和草原上绽放的野花。这也是虚画面,它起到了一种烘托气氛,渲染情感作用的比较空灵的虚镜头。还有此类手法还有:流动的云和老人的手叠在一起;天鹅和着“萧”声的节奏鸣叫着扑面而来等等。
    
    任何一种电视作品,都可根据自己的特色、自己的风格、自已的性格去营造不同意境和审美取向。《图瓦老人》一片的创作和对电视音乐片的“虚”与“实”的尝试,正说明了这一点,一如看“菜”下“饭”,不必拘泥于那种机械的传统的组合方式,不同样式的电视节目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不同类型的电视作品有不同的形式法则,不同题材有不同的风格选择。
    我们的目的是为观赏者提供和营造想象的空间,创作和欣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感悟、一起体验、一起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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