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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儿岗发现重要石窟寺 |
7月18日上午,考察队按计划到古格都城遗址以西6公里处的萨儿岗(藏语意为"荆棘丛生的地方")进行考古调查。
萨儿岗位于象泉河北岸河谷地带,西岸为陡峭的悬崖,海拔高度3606米。在一片乱石滩上建有一处保存较完整的寺院遗址,遗址中心为一"亚"字型(即曼陀罗坛城形式)寺庙建筑。
寺庙庙顶早已坍塌,主佛墙面坐西朝东,仅存背光和部分塑像残块。寺庙东西两侧有两排塔墙,常年雨水冲刷已残破不堪。寺院东部有一座"吉祥多门塔"。
整个寺院被一道高约1.5米的围墙环绕,东部有一门,呈"回"字型,似与内地瓮城门形式相似。
综合该寺曼陀罗坛城式布局和"吉祥多门塔"风格分析,该寺年代应在古格初期。
右距萨儿岗寺东1公里的象泉河二级台地(高岗)和西边河谷上,分别建有两座雕楼,时代可能略晚于寺院遗址,但从两处雕楼所处位置和萨儿岗寺建筑布局分析,都有扼守要道、防止外敌入侵的军事作用。
萨儿岗新修了一处吊桥,给考察工作提供了方便。象泉河北岸在没修吊桥之前一直交通不便,所以以前很少有人涉足。80年代四川大学、西藏自治区文物普查队涉水过河,调查过几处岩画遗址。根据这些线索,考察队决定弃车徒步沿北岸向东考察。考察队员只带了少量的水和工具,顶着烈日沿河谷前进。在距萨儿岗3公里处一片暴露的砺岩岩面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岩画。这些岩画全部用河卵石敲击而成。其内容有人物、动物、佛塔和日常生活场景(该材料已发表于《西藏阿里地区文物志》)。
时值正午,大家的饮用水已全部喝完了。我们离开河谷,走在象泉河二级台地(二级台地地处河床与岸边高山之间,一般为人类居住生活的首选地区)。东西走向的陡峭土林如刀削斧劈,寸草不生。这里台地地势平坦,砺石混杂着风化了的沙土,我们一步一滑,行走十分困难。高原的烈日格外灼人,烤得人实在透不过气来。
就在大家疲惫不堪之际,忽然在悬崖边发现了几处人工凿成的窑洞。开始我们并不在意,包括以前参加过文物调查的西藏自治区文物局、博物馆的专业人员,都认为可能只是当地百姓挖的窑洞,不会有什么价值。为了慎重起见,考察队全体休息,队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每个洞窑,在一个阳光较强的较大洞窟,隐隐约约好像有闪烁的色彩,当即决定派人上去看看。西藏文物局的哈比布一马当先,仅用了十几分钟就攀上了悬崖,沿着一条栈道靠近了洞窟。虽未听到他兴奋的叫声,但仅从他那异样的动作,可以断定有意外收获!
几位队友顾不上许多,一窝蜂地向山脚下奔去。当大家气喘嘘嘘登上悬崖,进入洞窟,都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这是一处坍塌近三分之一的石窟寺,在高出河床几十米的悬崖峭壁上开凿出两间屋大小的石窟,正面朝南墙上清晰地画有一佛二菩萨像,其两侧各有一贴塑的坛城壁画;东西两侧(除东墙塌毁三分之二)墙面分别画有两组贴塑坛城壁画(可惜贴塑装饰和佛像、菩萨像的贴金都被人为破坏)。大家争相拍照之后,仔细端详,认为这是此次考察工作中的一个重大收获。
此处石窟寺遗址距古格都城遗址所在的象泉河北岸仅3公里,系首次发现。
从壁画技法和风格上推测,应是古格中期(十二、十三世纪)的作品。画风古朴,线条流畅,色彩鲜艳。特别是在用坛城作为主要装饰的石窟寺中,首次发现用贴塑的方法,即在画好彩色壁画之后,在表现法轮等中心题材上用泥塑装饰有浅浮雕的效果。在一佛二菩萨的表现上,右耳环、手镯、璎珞等饰品即以浅浮雕手法,再贴金色镶嵌。
几位常年在西藏阿里地区工作的同志和搞美术的专家均认为,此系首次发现,为阿里地区乃至藏传佛教艺术史研究方面,提供了重要的资料。
考察结束后,我们用橡皮舟选了一处水流略缓、河床较窄的地方冒险过河。经过一个多小时惊心动魄的强渡,人和设备终于全部安全到达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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