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到了印度瓦腊纳西的人,没有不到10公里外的佛教圣地"鹿野苑"的。它是佛陀释迦牟尼得道成佛后第一次讲经的地方,又名“仙人论处”,“仙人鹿园”。 传说佛陀前世为鹿王,曾在此地劝说当时的人王不要多杀鹿类,而由他每日贡献一鹿给人王。一次,轮到一只怀孕的母鹿,母鹿求救于鹿王。鹿王不忍,自愿代死。人王备受感动,乃下令从此不再杀鹿。当然,鹿野苑之所以成为佛教胜地,并不只是因为这一传说。佛陀在离此地不远的菩提伽耶证了正觉之后,首先来到这里进行他第一次传教,并在这里为第一批五位弟子宣经讲法。佛陀也是从这里开始,住世说法四十五年,凡讲经三百余会,化度弟子数千人。从那时起至今两千多年来,他所倡导的佛教教义已经传遍全球,全世界的佛教徒已经超过5亿人之多。笔者虽然不是佛教徒,但小时候也曾跟母亲到寺院礼佛,幼小的心灵也曾与佛陀的慈悲思想产生过共鸣。现在亲身来访佛陀圣迹,早已对他那种独步当时、雄视百代的伟人形象肃然起敬起来。 这是一个蕞尔小镇,虽然有现代化的公路直达,沿途的景象仍然给人以时光倒流的感觉。这里没有传说中那样有着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但所到之处野草青青,林木森森。头缠白巾、腰围粗布的农人劳作于田畴垄亩之上,身穿纱丽、头顶水罐的妇女穿行于竹篱茅舍之间。时值正午,小镇安闲静谧,幽雅清新,除了偶尔一辆汽车驶过,只有鸦雀啾啁于树稍,牛羊哞叫于草地。从混乱嘈杂的瓦拉纳西来到这里,不啻是世外桃源之遇,给人以返朴归真之感。据说中国晋代高僧法显和唐代高僧玄奘都曾来过此地,鹿野苑当时的胜景在法显的《佛国记》和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中都有记载。玄奘描述这里是"区界八分,连垣周堵,层轩重阁,丽穷规矩",他在这里还看到了30所寺院,3000名僧人,以及真人般大小的佛祖铜像。 鹿野苑现在的主寺正门是座菩提伽耶式的现代建筑,四周配以花圃草地树林和鹿园,是个花园式的寺院。据说最早的寺院修建于孔雀王朝阿育王时代,笈多王朝时曾于重修,莫卧尔时期阿克巴大帝曾于再修。现在的寺庙建于1931年。寺庙东北面有一棵硕大的菩提树,树高数丈,青葱而浓密,据说还是从菩提伽耶的那棵大菩提树上折枝移植而成的。传说佛陀当年就是在这棵树下第一次向5位弟子讲经的,现在树下有一佛陀向5弟子讲经的群雕,周围挂满了信徒们送来的花环、流苏。主寺西南有一座大圆桶似的高大建筑,这是这里仅有的露出地面的古迹----达曼克塔。此塔高33米,下层石筑,上层砖砌,内为实心。唐玄奘在他的《大唐西域记》中描写此塔时曾写道:“精舍(即寺院)西南有石翠堵坡(即达曼克塔。),无忧王建也。基虽倾陷,尚余百尺,前建石柱(即阿育王石柱),高七十余尺,石含玉润,鉴照映彻……。” 由于历代的战乱,古代的庙宇大多被毁,整个苑址也已荒芜。直到近代,一些印度和西方的考古学家们利用玄奘《大唐西域记》里的准确记载,才找到了遗址,并进行了多次的考古发掘。鹿野苑最有价值的考古发现除了整体经堂遗址之外,就是公元前3世纪的阿育王石柱上的4狮柱头和《鹿野苑说法的佛陀像》。4狮柱头高15米,上有禁止毁僧内容的婆罗密体铭文。它不仅已成为鹿野苑馆藏珍品,而且已经作为印度共和国国徽的图案。《鹿野苑说法的佛陀像》是座灰砂石的雕像,像高159厘米,大约创作于公元5世纪。座像雕刻得精致而圆润,细密而流畅,是笈多王朝时最著名的雕塑作品之一,它与《马图拉佛陀立像》并称为印度古典主义艺术的双璧。 许多亚洲的佛教国家在这里建有寺庙,中国的中华寺也是其中之一。当我入得中华寺山门时,只见一老年残废僧人双手拄着一根拐杖从里面奔出。我赶快迎向上前去,原来是这里唯一的一位中国僧人。他叫羽清,自称是青海塔尔寺人。36年前与人结伴来印度取经,不幸半路得病,留下这半身残废。由于行走不便,通邮又不便,他与国内的亲人失去了联系。他36年来一直住在鹿野苑,既没有回过中国,也很少见到中国人。见到我后,羽清涕泪交流,兴奋莫名。听我说了中国巨大的变化后,他更是激动万分,嘴里直念“阿弥陀佛”。他说,中国使馆曾经派人看过他。只是他年岁已老,没有想头了,只望客死他乡,与佛陀为伴了。 印度瓦拉纳西鹿野苑主寺 印度瓦拉纳西鹿野苑遗迹——达曼克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