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最高文物委员会秘书长扎希·哈瓦斯博士 “不论是谁骚扰了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在他的头上降临”。这是埃及胡夫金字塔里一段令人生畏的铭文。然而,9月17日埃及当地时间凌晨3时,考古学家借助最先进的机器人突破“死神之翼”进入了胡夫金字塔。但金字塔蕴藏着太多的诡异和神秘,绝不是世人能够轻易破解的。 金字塔蕴藏着太多的诡异和神秘,人们无法抑制地要去掀开它神秘的面纱。9月17日,全球142个国家和地区的人们通过电视直播与考古学家们一同体验了金字塔的神奇。 我们这些外国记者不能进入现场,只能在位于胡夫金字塔附近的直播现场大厅看直播。美国国家地理频道通过卫星向全球观众全程直播。埃及最高文物委员会秘书长扎希·哈瓦斯博士成了最忙的人,他奔走于两处直播现场间,既要亲手打开石棺,还要指挥机器人行进,做现场解说。 这次考古活动要破解两大悬念:焦点之一是胡夫金字塔内王后殡室南通道内的一道石门,机器人将探测石门背后到底是什么。二是当天考古学家要开启一座迄今为止最为古老的石棺,看里面有没有人们期待的木乃伊。而这两大悬念的破解有可能揭开金字塔内部构造之谜,也有可能揭示世界历史上最困惑的谜团之一———胡夫金字塔是如何修建的,是谁主持了这一令人惊叹的巨大工程。 石门之后还是石门 王后殡室南通道的石门是德国考古学家鲁道夫·甘登贝林发现的。1993年甘登贝林曾操纵一台小型机器人对胡夫金字塔南通道进行过探测。当机器人沿着陡峭、曲折的通道行进约65米处时,被一扇石门挡住去路。这道坚硬的石门上还有两个铜质的门把手,其中一个已经断掉。“石门后面到底有什么”?成了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的谜。 王后殡室南通道很狭长,截面不过50多平方厘米,只能靠机器人进入。美国科学家建造的机器人“金字塔漫游者”承担起这次探测任务。“金字塔漫游者”周身裹着履带,形似小型加长坦克,长30厘米,宽12厘米,高度可在11至28厘米之间调节,重量只有2.7公斤。机器人身带5件法宝:超声波传感器、地面探测雷达系统、力度测量仪、高分辨率光纤镜头和导电传感器,可以对石门进行全方位地探测。“金字塔漫游者”两天前就对“石门”进行了探测,并在门的中部偏下位置钻了一个洞。 石门背后是什么,谜就要揭开了。埃及时间17日凌晨3时12分,工作人员将“金字塔漫游者”小心翼翼地放进南通道入口。照射灯射不透前方如墨的黑暗,笔直伸向前方的光纤摄像镜头将观众带进了遥远神秘的远古。 “金字塔漫游者”经过约90分钟的跋涉,再次到达“石门”前,在工程师的操纵下,它将自身携带的光纤摄像头伸进洞眼里。此时,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啊,又是一道石门!” 一道灰暗的石门出现在屏幕上。机器人无法再继续前进。身在现场的哈瓦斯说:“是的,又发现了一道门!机器人提供的数据表明,两扇门之间的距离是18厘米。” 宝藏、第三墓室、法老胡夫的木乃伊,这些美妙的期望在无情的现实面前变成了虚幻的泡沫。但哈瓦斯在探秘活动结束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我并不感到失望,第一道石门的洞开就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我们会继续努力。” 石棺里没有木乃伊 那座最古老的石棺位于距胡夫金字塔以东不到1公里远的沙丘上。1990年,一名游客在开罗南郊吉萨高地的一个沙丘上游玩,马蹄突然陷入沙坑,连人带马翻倒在地。考古学家们经过十多年的挖掘和研究,在这片沙丘下清理出一座规模宏大的古城和墓群。在墓群所处的高地上并排3座石屋。最南面的一座石屋的入口处的门楣是一整块花岗岩条石,上面的铭文显示,墓主身份是“监工中的监工”。原来这位沉睡了4000多年的石棺主人就是当年建造胡夫金字塔时的工程行政长官。可喜的是,这个石棺保存完好,没有遭到盗掘的迹象。哈瓦斯拿着锤子,清理完四周的封泥,撬开石棺:是一具完整的古人遗骸,并没有人们想象的木乃伊,而且石棺内没有任何陪葬品。 哈瓦斯对美国国家地理电视台的记者说:“石棺中发现的遗骸充分证明了,正是古埃及人修建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建筑———金字塔。” 与古埃及人亲密接触 埃及考古探秘落下了帷幕。我使劲揉揉发胀的眼睛,搓搓有点麻木的脸颊,走出记者云集的直播大厅。此时是清晨5时左右。想想刚结束的直播,心中不免泛起一丝遗憾。胡夫金字塔通道内赫然显现的“门后门”和石棺中卧伏着的古人遗骸除了让全球几亿人大跌眼镜外,留下的恐怕只有疑窦重重的新谜团。古人的伟大建筑成就似乎是故意为后人设置的永远解不开的方程式,一个接一个的未知数挑衅着世人,嘲笑着现代人类所谓的高科技。 时间还早,一阵软磨硬泡之后,我终于得到金字塔考古区主管曼苏尔的特许,在管理人员穆罕默德的指引下,我加足油门,绕着金字塔区弯弯曲曲的沙漠公路,一头扎进胡夫金字塔西南方的金字塔谷地。我要去探访石棺里的古人。 值班警察询问了来意后,友好地挥手放行。一辆电视转播车正在收摊,几个埃及人打扮的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搬运和拆卸各种设备。 “色兰!(阿拉伯语你好)”我摇下车窗跟他们打招呼。 “石棺就在前面,祝你有重大发现!”工人们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高地向我示意。 我喘着粗气爬到石屋前。门楣不高,我1.75米的个子还得低头进屋,经过一个两三米长的狭窄走廊就到了墓室。屋子很小,七八平方米,东北角有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土堆在周围,显得十分零乱。探头向洞里瞅瞅,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一股难闻的霉味直呛鼻子。 想象着在屏幕上看到的骷髅头,一阵鸡皮疙瘩立刻爬满了全身。但转念一想,能够亲眼目睹4500年前古人的“芳容”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我咬咬牙钻进了这个史前的墓坑中,跟着在我之前下去的穆罕默德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穆罕默德蹲在已经打开的石棺盖上,点燃手中的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忽明忽暗,把本已绷紧神经的我搞得更加提心吊胆。墓坑大约4平方米,最高处不过1.2米,着实不大,也很粗糙。墓坑内的石头犬牙交错,极不平整,看上去好像从来没有修整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会藏着一口硕大的石棺。 穆罕默德把打火机朝石棺靠了靠,眼前石棺内的遗骸在隐隐绰绰的火光中,像是要动了起来,躺在石棺中的肋骨影子长长短短,变化不定,吓了我一跳,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与骷髅如此“亲密接触”,而且还是4500年的尸骨!我稳下神来,凝神细看那个发亮的骷髅头,却怎么也看不出哈瓦斯现场解说的“美丽的面庞”。按照哈瓦斯的分析,这是一个古埃及的男子,身高1.7米左右。在长2.5米的石棺中,整个遗骸面朝东侧卧,哈瓦斯说这是为了面向太阳。 尘封几千年的空气毫不客气地钻进我的鼻腔,不多久,我就感觉有点窒息,甚至有想吐的感觉。实在坚持不住了,我把脸朝着洞口的方向深呼了几口气才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我嘴上低声念叨:“对不住了,您老人家好好休息吧,晚辈先走一步了!”便起身向外爬,一着急,脑门咚地一下撞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眼前直冒金星。没想到这位最高行政长官给我来了这么个“告别礼”。 7点,太阳跳出了地平线,我驾车往回赶。擦肩而过的狮身人面像和3座大金字塔静静地沐浴在晨曦中,我扭头注视这难得一见的人间美景,长出一口气,惬意地享受此刻的埃及晨礼。(本报驻埃及特约记者王天日) 石棺打开后只有一具遗骸。 机器人被送入南通道。 机器人到达石门前。 人们紧张地看着屏幕。 不料石门之后还是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