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高棉 - 船上风景》
央视国际 2004年11月17日 20:47
■文: SilkEye
从金边到暹粒,有三种交通方式:飞机、汽车、船。飞机最贵也最快,汽车和船的时间差不多,但船票要贵上十几美金。抛开这些因素看,如果你需要来往金边和暹粒,至少,至少一次,你要选择坐船,看看水上的风景。
和OKEY G.H.的老板预定了第二天的船票,老板在墙上白板,我们的房间号码后面做好了标记,然后示意我们一切OKEY。我有点不确认地看了看那白板,追了老板一句:“这样,就可以了。”老板几乎是拍着胸脯和我们保证说,没问题,明天一早,六点半,有车送你们去码头,七点钟开船。
果然,一大早,我们晃晃荡荡地把我们的大旅行箱顺着窄窄的楼梯拖下来,老板满面笑容地知会我们:MOTO已经在门外恭候了。结账,要了奶酪三明治当早餐 – 半个法棍面包从中间剖开,夹上两片奶酪,两片番茄,两片黄瓜就行了。很多人对柬埔寨的法棍面包很推崇。外硬内软,吃起来很劲道,倒是符合我的口味。边吃三明治边和老板说再准备五个法棍带着,船上要六个小时的时间,就靠它们充饥了。老板拿面包给我们的时候,发现是5个塑料袋,每个里面装着2个法棍面包和一小巴蕉(不是香蕉,短很多,是芭蕉吧。我不爱吃,涩口。)马上和老板说,抱歉抱歉,太多了,我们吃不了,要两袋足够了。老板也没说啥,转身把另外三袋面包给了旁边坐着的两个金发美女,有金发帅哥下楼看到美女的面包很惊奇,美女很得意地示意:老板送的,free! 帐结的就有点糊涂了,我也闹不清老板怎么算得我们这连吃带拿的早餐,反正好像我们也没亏,那就那么着吧。
MOTO带着我们离开了OKEY,沿着河边向码头驶去。才不过在金边呆了一个晚上,我发现自己对MOTO后座已经非常适应了,最初的那点儿害怕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坐在后面,觉得很自在。本来还打算一早上早起来河边看日出呢,忙活到现在,太阳早就明晃晃的了,看来,只能等到从暹粒回来之后再说了。
码头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拿到票,司机把行李交给我们,招招手微笑着道别。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西方人居多,大包小包的,估计都是旅游者吧。船不大,但下得船舱觉得还是听宽敞的,怎么也能坐个二三十人吧。船上的冷气在前面,呼呼呼吹着,舱里很凉爽。把行李堆在前面,找到我们的座位号坐好,便安静地等着开船。旁边有个西方小伙子,不停地跟同排的一个东方面孔的男子说着,很兴奋的样子。
船开没多久,我就发现船舱中没剩什么人了,带好帽子,背好书包,我也摇摇晃晃地往舱门走:上甲板,看风景去。已经来晚了,甲板上或站或坐很多的人,船顶上,几个西方青年男女高高兴兴地排排坐,有的已经躺到,仿佛他们是在某个沙滩,而不是一条正在行驶的船舱顶上。兴高采烈的男女们只带着墨镜遮挡刺眼的阳光,除此就没什么遮阳的设备了。西方人对于阳光的热爱在我看来有点不可理解,反正我是不喜欢在烈日下晒得嗞嗞冒油,倒不是怕晒黑,虽然黄种人晒出的颜色的确不如白种人晒出的颜色均匀,美观对我而言并不太重要,主要是我有点紫外线过敏,被晒过的皮肤变黑、脱皮都仅仅是开始,随之二来的持续搔痒泽让我吃不消,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防晒是我的第一要务。我就靠在舱门歪头看着那几个坐在船顶面色绯红的男女,羡慕他们可以如此享受艳阳。这条河,蜿蜒流经了几个国家,从中国的澜沧江流到越南的湄公河,流到了柬埔寨名字就变成了洞里萨河。人们喜欢把一条河流称之为母亲河,因为河流会滋养两岸的土地,养育土地上的民众。这条河,就是柬埔寨的母亲河。河流的尽头,靠近暹粒的部分,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洞里萨湖,每年六月间,雨季来临,湄公河的河水水位上升,洞里萨河的河水倒流充满了整个洞里萨湖。历史上的中国和柬埔寨很早就有两国间的交往,三国时期,东吴的孙权曾派使节到访柬埔寨,只是那时它的名字是扶南古国;到了元朝,一个叫周达官的人跟着使团出访柬埔寨,他们走的路线也是沿着洞里萨河直到洞里萨湖(和我们一样的。),周达官写了一本书《真腊风土记》,到现在还被人们频频提起。
河水昏黄,小艇过处泛起白浪。河两岸的风景很美,吊脚竹楼,高高的椰子树,很典型的东南亚风光。天很蓝,云象是被风梳理过一样,被扯成了薄薄的丝絮。河边有船,撑船的是肤色黝黑的人们,还有孩子,光着身子戏水,看到我们的船,便会远远地招手。坐在船甲板上,间或有河水溅起,雾一般地掠过裸露的肌肤。我的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子应该是柬埔寨人,褐色的光滑皮肤,很美丽的眼睛。她似乎是陪着旁边的泰国女子来的,安静地坐着,头伏在膝上,看这河水出神。和她说话,她只是笑笑,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懂我的话语。到暹粒买吴哥门票的时候,我又碰见了她。是她看到了我,打着招呼,我笑着回应。她的微笑真得很美,有点点羞涩的感觉。一个西方帅哥高高地坐在船栏杆上,凤吹着他的恤衫和肥肥的裤子,旗子一样烈烈地响。假装去照蓝天白云,镜头歪了歪,将帅哥收入镜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我的举动,应该没有吧,他一直像个雕塑一样地坐在那里,看着远方,他的女伴坐在甲板上,似乎快睡着了。还有一家人,似乎来自巴基斯坦,那个小女孩也就三岁左右的年纪,卷卷的头发,我冲她笑笑,她的眼睛就追着我看,甚至爸爸抱起她,还要转身过来看我。几个伊斯兰男女也在船上,女孩子穿着白色的长袍,白色的头巾裹住头发。不过,当那个伊斯兰女孩在伙伴的帮助下爬上舱顶的时候,绽开的笑容,是不打折扣的俏皮。一个大肚子老外一直拿着相机拍呀拍呀,我也拿着自己的小傻瓜机拍个不停。照片洗出来了,拍的不怎么样,不知道他的照片拍得如何啊。
在甲板上呆了有两个多小时吧,大家都跑到甲板、舱顶上去了,船舱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在睡觉。我也觉得乏了,抱着背包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来的时候正好,差不多到暹粒了。我们需要换乘小船。船上的人分乘几个小船。一块木板搭在两船之间,人摇摇晃晃地过去。行李箱只好拜托船工帮忙了。每个小船上差不多十个人,突突突地驶进了一个浮村——他们的家就是泊在水中的那一条条船。有妇人就着河水洗衣洗菜;有孩子在水中鱼一样地钻来钻去;有人在船上的吊床上午睡;有小船远远地划过来,被我们小艇激起的浪荡得一漾一漾地飘……水很脏,那个村子像个贫民窟。小孩子们远远地喊着hello, 见到有人举起相机会很配合地微笑。
终于靠岸,船工拎了我们的箱子下船。四处找着有没有人举着我们的名字来接,没有。心里有些着急。我看着行李,朋友回去再找。我们都被人包围了:MOTO司机,旅店拉客的……其实哪里都一样的。终于,一个腼腆的小伙子出现了,看到纸上自己的名字,放心地笑了。我们当初给的是英文名字,所以他的视线一直在高鼻深目的面孔上逡巡,怎想到是两个东方小女子哦。并且,他拿倒了写有我们名字的纸,一直将有字的一面对准他自己,这让我们如何去找。小伙子跑到另一条船上去找我们,当然没找到,幸好他及时回来了,不然不知道我们着迷藏要捉到什么时候。临走,给了两个帮我们拎箱子的船工一人一美元做小费,看来以后,能自力更生还是自力更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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