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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乡村--吐峪沟杂记

央视国际 2004年09月08日 15:58

  吐鲁番盆地常年降水量不足20毫米,蒸发量却高达2000多毫米。但今年有点奇怪,往年很少下雪的冬天一反常态,飘飘洒洒地降了几次小雪。三九严寒天我们从乌鲁木齐驾车到火焰山时,沟壑很深的峡谷阴面覆盖着白雪,红色的岩土山与洁白的雪对映着。

  沙鸥他们徒步吐峪沟的队伍大年初三就抵达了吐峪沟的麻扎村里,我和朋友到达时,他们正在一户维吾尔人家院子里的砖铺地面上扎营。

  吐峪沟峡谷位于鄯善县境内天山余脉火焰山中,由北向南长约20公里,北起点在312国道鄯善县苏贝希买里村,向南蜿蜒至吐峪沟乡麻扎村。峡谷最宽处约1公里,最窄处仅几十米。这几年,户外探险形成时尚,人们的脚步把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于是开始往以前极少有人烟的高山、沙漠、河谷最深处去所谓的“征服”,然后这个世界就不再有安宁、静谧的地方了。

  一、谁在关注吐鲁番

  吐峪沟大峡谷就自然风光来说是因了山势的险峻、夏天的燥热;就历史文化来说是因峡谷南北两口存在了五、六个世纪的维吾尔人的风俗、黄土夯筑的民居以及新疆惟一一处佛教千佛洞与伊斯兰教麻扎圣地相隔不到1公里的奇特共存。

  大约在100多年前,俄国一位叫雷格尔的医生从天山西部横穿天山腹地到达天山中部的吐鲁番盆地后,不经意间来到距吐鲁番老城50余公里的火焰山中,看到的是与罗马帝国有一样城池的神秘而奇特的建筑--这里佛像佛画比比皆是,于是他将壮美的景观记载进了他并不优美的中亚天山游记中,带回沙俄并公之于世,引起了关注中亚腹地新疆的大批探险家的极大兴趣,随之而来的德国四次吐鲁番探险队(格伦威德尔、勒柯克)、斯坦因、日本及美国探险队等对这里的佛像佛经的大肆盗挖,致使保留在吐鲁番盆地十多个世纪的佛教、摩尼教甚至基督教的历史遗迹被破坏。

  历史沉寂但却堙灭不了,尽管吐鲁番盆地的柏孜克里克、胜金口、吐峪沟等千佛洞的佛像、壁画曾被切成方格、裹上麦草整体窃走,但没有佛像壁画的佛窟依然散发着令后人迷恋的光彩,昭示着吐鲁番这个人种、宗教、文化积淀深厚的盆地过去的辉煌和灿烂。

  位于木头沟西、东、南侧的柏孜克里克、胜金口、吐峪沟千佛洞的壁画和佛像曾被德国的勒柯克在20世纪初窃割过,除了柏孜克里克千佛洞部分洞窟中尚残存有璧画外,胜金口、吐峪沟千佛洞现在已不对游人开放,因为洞窟实在已没多少可资研究和游览的实景,尽管大多数喜欢这类文化的人有探寻的欲望,但却无法被准许进入,洞窟门口生了锈的铁锁一直就那么垂着,守着安静、黑暗的内室,守着古老、沉寂的历史。但裸露或是矗立在吐鲁番大地的物质、非物质历史遗产仍默默地告诉人们,洞窟、古城并非永远就这么封闭、孤寂,有着天独厚旅游资源的吐鲁番地区近年大力挖掘历史文化资源,那些原本隐于地表下面的无言的历史已陆续浮出,告诉人们这个古老的盆地沧桑的历史和时空的连线。

  二、七圣人麻扎

  到达吐峪沟麻扎村时已是下午2点。火焰山南麓因薄雪覆盖而突出了三种颜色:红的山、白色的雪和黄/色的大地,只有夏、秋两季才有的连片绿色隐遁于桑、榆和葡萄的枝条中。

  从吐鲁番市二堡乡到鄯善县鲁克沁镇的公路途经吐峪沟乡再向北拐入火焰山下的麻扎村,原先尘土漫天的乡村道路被柏油马路替代,黑色的沥青与路边黄色的民居构成这里特有的景观,冬闲的维族农户扎堆在屋檐下、晾房旁闲聊着他们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孩子们在路上、路边玩耍着,偶尔有穿了艳丽色彩服装的女孩子赶着羊群慢行在山腰、黄地间。

  麻扎村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家,守着峡谷南口高低不平、杂乱的上百座麻扎。

  麻扎在阿拉伯语里的意思是“坟”。但演变到今天,新疆地区一般的穆斯林的“坟”已称不上麻扎了,只有葬有圣人的“坟”才配叫“麻扎”。最简单的辨认方法是坟群中要有高大的穹隆顶的麻扎,而且越古老越显示出麻扎的神圣。

  麻扎村是因了吐峪沟大峡谷西边的“七圣人麻扎”而得名的。关于“七圣人麻扎”,来过这里的游客大多只是听过一些简单的传说,并不知道其中更古老的故事,更不可能进入镶有绿色彩釉、葬有七个圣人的穹隆麻扎里参观。

  七圣人麻扎不允许异教徒进入,但我曾有幸被恩准进入过一次穹隆麻扎,那次是有我们中有一位虔诚的穆斯林朋友而被邀请进入的。

  阿訇和一位点灯传人给我们叙述了穹隆顶上刻写的阿拉伯经文的含义,尽管我不信仰伊斯兰教,但却对此产生了好奇和探寻的心理。

  伊斯兰教在14-15世纪进入新疆时是沿着塔里木盆地的南缘、东南缘再横穿罗布荒漠到达吐鲁番盆地、继而又东去了哈密、西去了伊犁,“七圣人麻扎”的传说与流传在罗布泊沿岸古老的罗布人的传说大致相仿:

  由阿拉伯半岛来西域新疆传播伊斯兰教的穆罕默德的弟子叶木乃哈等五个传教者到达罗布泊岸边后,在那里建筑了一座神圣的泥土坯屋,在屋里他们开始传布真主安拉的声音,但信仰佛教的蒙古大军追杀他们,于是他们沿着罗布荒漠向北奔去。在即将抵达吐鲁番盆地时,他们遇见了一位牧羊人和他的一只牧羊犬,牧羊人帮助了五个传教士并成为这里第一个皈依伊斯兰教的教徒。蒙古大军的追兵一直在他们身后追杀,他们躲进了吐峪沟大峡谷一个神秘山洞,他们怕蒙古大军依牧羊犬的脚印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洞,于是就砍断牧羊犬的腿,希望它不致死去又不再跟随他们。但忠诚的牧羊犬跛着瘸腿追随着他们并在洞口守候。五个传教士和那个牧羊人在洞窟里修行了300多年,牧羊犬也静候了300年。后来,他们六人一犬死后,教徒们在他们的洞窟上建造了一个巨大的穹隆顶的麻扎,人们虔诚地将这六人一犬合葬在一起并尊称这座麻扎为“吐峪沟艾斯哈布凯海夫”(波斯语意为“圣人住的洞窟”)。据说,现在洞内仍有土坟六座和一犬状石。

  七圣人麻扎是世界伊斯兰教第七大圣地之一,是中国境内第一大伊斯兰教圣地。

  三、萨满教的遗存

  “七圣人麻扎”周围竖了不少的树干,树干上绑了很多各色布条,在盛大的节日里据说有时还演变成跳一种古老的舞蹈。

  塔里木盆地东南缘的奥当麻扎是经考古学家考证的新疆最古老的萨满教习俗的延续地,贡萨尔.雅林在他的文章中曾详细描述过在麻扎周围竖树干、捆绑布条的习俗。

  穆斯林的这种习俗最早缘自萨满教。萨满教在古代的西域新疆十分盛行,各土著居民均信奉。发展到晚期,萨满教里出现了专司祭祀的“萨满”(一种神职人员,因此人们叫这种宗教为萨满教)。在维吾尔人的祖先回鹘人中,萨满的地位很高,相当于现在的阿/訇。而萨满教延续下来的一些习俗被原信萨满教、佛教、后改信伊斯兰教的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等民族演绎到他们的伊斯兰教中。

  在“七圣人麻扎”周围同样竖有的这样的木柱上也绑有五颜六色的布条,在麻扎里也有来朝拜的信徒们供奉的各色布条。

  吐鲁番盆地的宗教不仅包括世界性的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摹尼教、景教,还包括邻近的民间宗教,尽管这些民间宗教没有产生过长期的影响,如道教、印度教和苯教,但却留下了一段永久的混合,而这种混合的结果是,宗教在这里变得共融。

  四、人种的混合

  麻扎村有位在孤寂的黑夜点灯巡视七圣人长眠之处长达50多年的老人。每次来这里我都会去他家看看,闲聊两句--尽管他不懂汉语,我不懂维语。

  点灯这个职业过去是世袭的。点灯传人有60多岁,他的家族继承这种“职业”有七代350年了。

  点灯人的家紧挨“七圣人麻扎”,是依黄土山坡切下一个凹地、面临村中那条小河建起的三间砖屋和土屋,门口有几株100多年的桑树。这个季节外面的 气温有零下十五、六度,推开他的家门后,屋里火苗通红的炉灶里散发着热气,立即使我们感受到暖意。

  点灯传人前几天去了沙特的麦加,参加回历宰牲节的朝觐活动,家中有他老伴和七、八个十几、二十几的小伙子和女孩子们。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看我,没一个懂汉语的。我问出的汉语语句叫他们根本不懂得回答,我也无法和他们沟通。于是我就认准那个约有20多岁的小伙子,勉强搭着话。

  这个小伙子的长相令我惊奇—他根本就不像是维吾尔人,倒像是一个标准的汉族人--如果他再说出流利的汉语,没有人会相信他是维吾尔族。

  吐鲁番这个历史上兵戎相见、人种杂聚的地方,过去几千年间曾是世界级的大都会,汇聚了突厥人种的蒙古、回鹘、中原、吐蕃、羌等和雅利安人种的塞克、粟特、吐火罗甚至叙利亚人等,人种的混杂必然带来血液、骨骼、面貌的混杂,因此,这里的维吾尔人大多与南疆喀什、阿克苏、和田的维吾尔人有极大的区别,仅从长相上就可以发现他们的混血。

  有人说吐鲁番盆地像是一块海绵,从各个方面吸收着各色人种的各色文化内容,但它并不把它们统一化和规范化,而由它们自由发展,包括人种。

  五、安拉的声音在这里回响

  从“七圣人麻扎”向峡谷底走去,迎面就见一座四个绿釉尖顶、一个绿釉穹隆的清真寺。寺院不大,估计只能容纳村中的百十来户穆斯林。

  寺门敞开着,寺里的地面有层厚厚的黄虚土。我们想进入,却怕犯了禁忌,于是,小心翼翼地站在寺门外朝里张望着。

  清真寺是穆斯林行宗教功课、传播伊斯兰教文化知识和举办经堂教育的神圣之地,在我这30多年的新疆生活中,只进过三次清真寺。

  看着,就见一位头缠白布、身穿黑袷袢的白胡子阿訇走出寺里的一个房门,站在坚硬的泥土寺院中央,双手手背斜放在嘴前,面向西,朝着天空高喊出一串对我们来说含混但却对穆斯林教徒铿锵的声音:

  “安拉,塞拉普,哈衣鲁比,那吾来……”

  这种声音和语句我听过几百遍,有一天,一位虔诚的穆斯林朋友告诉我,这是一种“唤醒令”,词义大致是:

  “世间无主,惟有真主;沉溺的人啊,大家都来做乃玛孜(礼拜)吧……”

  阿訇的喊声刚落,就开始有男人走出自家的房院,陆续向清真寺走来。

  男人们走进清真寺,女人们则足不出户,在家中向真主祈祷。

  这种礼拜方式在西域大地延续有几百年了,一天五次的乃玛孜教育着人们向着善良迈进。

  有人问,清真寺的凝聚力有多大?实际上,从穆斯林信徒的日常生活中便可得知,那就是:顺从真主--真主造化人类的目的绝不是让人们来到世界上贪图享乐、尔虞我诈、极端自私、为所欲为,真主造化人类的目的是让人们忠诚地服从于真主。

  我不懂伊斯兰教的圣训,但却知道,长跪叩地的教徒们做乃玛孜时是遵循着20字的礼拜戒训的,那就是:专心,理解,尊重,希望,知耻。

  安拉的声音在麻扎村响彻了300多年了。

  六、曲折的村落

  麻扎村像一个巨大的蜂窝,维族农户家的院落杂乱地依山而建,而村中的小路又很曲折,没有一条直的,像极了羊肠小道。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有一条土路,算是支路,再通向干路,惟一一条像样的路是沿着沟底的一条小河形成的大路,但也只能通过一辆驴车。

  甚至有几条路通向了村边的火焰山顶,却很短,因为麻扎村本身就很小,几十户人家,袖珍得叫人站在山顶就可以数清每家每户的院落。

  有些屋子已经破败,院子的主墙和角落里堆积着厚厚的虚黄土,似乎已经有很久没人涉足过。

  村中的桑树露着灰皮,树杈乱长,有点老态龙钟,若是夏季,则会充满生机,而这个季节显得一派萧条。

  几个维族老乡站在一棵桑树下聊天。我就觉得他们真的不怕冷,气温有零下十几度,还有一丝西北风刮向这个高坡处。

  老桑树上吊了个手工制作的引体向上锻炼工具,铁丝绑在树干上,底部是根粗木棍。

  先是递了几根烟给这几个“阿达西(维语:同志)”。大多数摆手不要,只有一个小伙子自己卷了一根莫合烟。给他点着,问了他们几句汉语,却一个也答不出来,他们还是不懂汉语。我只有苦笑,摇摇头。然后我试着抓住那个锻炼工具做引体向上,抓住木棍后费力地只拉了两个就再也拉不上去了,那副狼狈相引得他们哈哈大笑。随后那个小伙子就一气拉了10个,毫不费力。

  闲散的聊天对于我似乎已成遥远的过去--卷一根莫合烟、聊一桩邻里、村庄的家事、趣事,甚至喝一碗酒、抽一根烟……

  维吾尔人很直率。于是就想起一桩关于他们直率的故事:

  村里的农户买了汽车拖拉机摩托车之类的,县上车管所的人来审验,却仍有不少的黑户车。老乡们就摆了酒席,倒了满满一碗酒给“卡德尔(老乡们管县上的干部叫“卡德尔”)”,说,我们掏钱买了车,给国家交了养路费、油料费,你们还问我们要年检费?喝!喝酒就算我们请你们了,算我们花钱了,年检费,不交了!

  七、没有语言、只有笑容的交流

  刚下的雪薄薄地盖在黄土地上。由山坡朝下望去,沟底一片去冬埋了墩的葡萄,地边有几个农户在忙乎着什么--我就好奇,还不到开春,葡萄开墩还早,他们在干什么?

  村中的小孩不怯生,有6、7个追着我们。几年前麻扎村与外界几乎隔绝,孩子们见了生人,露出怯懦的大眼睛。去年县上修了村子通往外界的道路,游客多了,孩子们也学会了“你好,谢谢,再见”之类的汉语,也就不失时机地展示着他们的汉语“水平”。

  有个小男孩站在自家的土屋前,看见我们溜达过来,就扬手招呼我们。

  有时候,语言交流的方式难,但笑容交流却很简单。我就招呼他,蹲下,搂着他的肩,问他一些话。他摇头,不懂回答,再挣脱了我的胳膊,站在家院的门口,瞪着大眼睛看我,他母亲出门看见我们,也开始露出笑容来。

  这种语言交流的距离在新疆随处可见。历史、文化可以从物质和非物质的遗存和现实中得知。没有语言的交流,就显得飘忽。

  突厥式语法的维吾尔语太难学说,30多年了,我也只掌握了点皮毛。每次去村庄回到城市我都下决心学点,但却总是在下决心。

  八、吐峪沟文化的涵盖与涉及

  吐峪沟大峡谷南北宽度大约有20余公里,沟南沟北各居一个维族村落。由麻扎村向北穿越火焰山到北边的苏贝希买里村时,往年极其难行的悬崖峭壁路被平坦的柏油路替代,峡谷底尚未结冰的潺潺溪水和黄红色峭壁约达百多米深的距离,驾车行驶时不得不提防公路背阴处积攒的薄雪。

  “苏贝希买里”的意思是“泉水源头的村庄”,考古资料上说,这里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居住,在峡谷底的西侧,有座新石器时代的遗址和古墓葬,再往东不远的斯尔克甫沟路边有两尊几千年前的突厥石刻和飞来佛石等物。在火焰山这个大的区域,古人类活动的遗迹随处可见,也为研究古西域人文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历史实物。

  其实吐峪沟、麻扎村文/化涵盖面很广,涉及面也很宽,文字、语言、战争、民族迁徙、贸易交换、习俗、宗教等繁杂。最令我感叹的是这里佛教和伊斯兰教的共存:一千多年前的佛教千佛洞与几百年前的伊斯兰教麻扎共存于一条狭窄的峡谷中,不能不说这里历史和现实文化的共融和厚重,换个地方,估计这种历史共融早已会被风沙或人为地断陷了。

  这就是交融的吐峪沟,这就是现实的麻扎村。

  吐峪沟峡谷中太多的历史在现实中失落着,人们的记忆和憧憬也在失落着,但,历史还将延续,现实还将映衬着岁月、连接着时空。

  站在吐峪沟大峡谷的高地上,看见离地面200多米高的陡峭悬崖上的光滑厚土上不知是谁、什么时候刻了一个巨大的“心”形凸刻“岩画”,旁边没有一丝攀登和行走的迹象。

  那颗“心”很大,我们离它有500多米远,却可以清晰地看见它的直径约有2米。

  刻就这颗“心”的人,能感觉出他是极其热爱吐峪沟、热爱麻扎村的—是不是因了这里交融的文化,是不是因了这里农人很快会被现代文明冲击掉的质朴,我不知道。

  附:

  一、路线

  (一)去程:

  乌鲁木齐—吐鲁番,180公里,高速公路,吐鲁番市—火焰山,53公里,一级公路,火焰山—吐峪沟乡,23公里,乡村道路,吐峪沟乡—麻扎村,3公里,乡村道路;

  (二)返程:

  麻扎村—苏贝希买里村,19公里,山间柏油路,苏贝希买里村—火焰山谷地,32公里,一级公路,火焰山谷地—吐鲁番,53公里,一级公路,吐鲁番—乌鲁木齐,180公里,高速公路。

  二、延伸景点

  (一)吐鲁番市:

  交河古城(30元)、坎儿井(15元)、吐鲁番沙漠植物园 、沙疗所、苏公塔(20元)、(夏季)葡萄沟(20元)、火焰山、柏孜克里克千佛洞(20元)、高昌古城(20元)、阿斯塔纳-哈拉和卓古墓群(20元)、艾丁湖(5元);

  (二)鄯善县:

  胜金口千佛洞(暂不开放)、吐峪沟大峡谷中的吐峪沟千佛洞(暂不开放)、七圣人麻扎、麻扎村、苏贝希古墓葬、苏贝希麻扎、斯尔克普沟突厥石刻、飞来佛石、洋海古墓葬(暂不开放)、鲁克沁郡王府遗址、迪坎儿烽火台、沙漠小村迪坎儿、耶特克孜古墓群、汉唐烽燧、库木塔格沙山公园(10元)、东巴扎清真寺、南湖戈壁地貌、七克台镇沙漠奇石村、吐哈油田、神秘怪石圈、丝路大海道探险等。

  图:穆斯林信徒的日常生活与清真寺息息相关

  (2004/02/04 乌鲁木齐)(网络原创,请勿转载)

(编辑:红立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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