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丝路上的哈密,不仅是新疆的“东大门”。还被誉为天山第一城,。
东天山尾部横穿哈密,哈密被分为了南北两个盆地。
山南是哈密绿洲,山北则是巴里坤草原和伊吾河谷,哈密相当于一个山东省的面积。
——哈密瓜
从内地西进新疆的朋友首先到哈密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有名的“哈密瓜”了。
这里是举世闻名的哈密瓜的故乡和主产地。
早在汉代,哈密一带就普遍种植着俗称“甜瓜”的哈密瓜。
哈密瓜以甘甜质美著称。全国之瓜未有美于此者。
清康熙年间,当时的维族哈密王投诚后,被康熙封为了一等札隆克。其进贡的新疆甜瓜也被叫做了“哈密瓜”。
干燥少雨,昼夜温差大,光照时间长。
是哈密特殊的光热水土条件孕育了这味甘如蜜、芬芳飘溢的哈密瓜来。
秋季在路边吃几牙冰脆甘洌的哈密瓜,自有一番风味。
不过随着利益的驱动,不少的瓜农种瓜时大量地使用化肥,收瓜前拼命地浇水,加上提前地摘采。如此市场上所卖哈密瓜的甜度据说已大不如前,耐运性也差了许多,真正的好瓜已有点难寻。
连最上乘的哈密瓜是“金蜜宝”。卖价也从每公斤一块多跌到了几毛钱。
哈密甜瓜所占的市场份额已降到了全疆的四分之一以下。
为了找真正好吃的哈密瓜,甚至我专门跑到了哈密市郊的乡村。
还是比城市中所卖的强。
--新疆的东大门
哈密古称昆莫,素有“西域襟喉,中华拱卫”之称,它是兰新铁路进疆后的第一个大站。
自然也是新疆真正的东大门。
这里曾是乌孙王府的所在地。汉称伊吾卢。设置有宜禾都尉。隋设伊吾郡和柔远镇。唐置伊州。明设哈密厅。
这里居住过乌孙、匈奴、突厥、吐蕃、蒙古、维吾尔、哈萨克等民族.
出使西域的张骞和班超、取经的玄奘、东行的马可·波罗,都曾在这里留下过他们足迹。
清康熙年间册封哈密回部首领为世袭王公,也称“哈密王”。
哈密王相传九世,延续了两百年,其忠于清室,极力维护了新疆的统一。
哈密城由老城和新城组成。老城据说还是唐城遗址,当地号称“天下第一城”。后毁于清代的回民举事。光绪年间进行了重建,比原城了扩大两倍。
新城由清代哈密办事大臣组织军队所建。左宗棠进驻哈密时的总部就曾设在新城。
--回王陵
去哈密的人一般首站都会参观最近的“回王墓”。
回王墓又称哈密王墓,
从康熙年间第一代哈密王死后埋葬在这里,从此这里便成为了历代回王及其王妃的回王墓。
维族称它为“黄金之地”。
陵墓四周都建有围墙和栅栏。
现在的回王陵建筑由大拱拜、小拱拜和大礼拜寺 (艾提卡清真寺)三个部分组成。
大拱拜是一座伊斯兰式的长方形穹顶建筑,下方上圆,高约25米,其素雅庄重。
四角有塔柱支撑,圆尖拱顶用绿色琉璃砖镶面,四周镶砌着蓝花祥云白瓷砖。外有36级盘旋土梯可达墓顶;
小拱拜则是另一种风格的木结构亭榭式。上有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大礼拜寺互相照应,风采各异。
大小拱拜都是历代回王陵墓中残存的两座。
第三部分为始建于三百多年前的艾提卡大清真寺,该寺是哈密最大的清真寺。其高大宽阔,东西长60米,南北宽36米。清真寺内有108根雕花木柱支撑着顶棚,四壁都绘画着花卉图案及古兰经文,顶棚也有彩绘,可容纳3000人同时做礼拜。
整个建筑群的结构挺有特色的。四周已绿树成荫。
--最大的鸣沙山
国内的鸣沙山有四座。
敦煌的鸣沙山一定是人们所最熟知的,
而哈密鸣沙山,宁夏沙坡头,内蒙响沙湾肯定知道的人就不会太多。
那就一定更不知道哈密鸣沙山沙鸣声之大,更是冠盖了其它三大沙鸣山。
清晨坐上了第一班路过那里的班车。
路在戈壁中倔强的延伸,延伸到了天山下。
要穿越东天山了。
车从天山峡谷中的路上穿行,还可以看见山顶上白色的积雪。
这条路从92年就开始修,可谓十年修一路。
以前的老路是要翻越山上的冠彩沟,司机告诉我老路边还有一个天山庙。
山谷中是或墨绿或黄色的松树,路边的山崖上高挂着巨大的岩石。
小心落石的警示预告着随风随时都可能有石头落下。
转弯很多,路边还竖着反光镜。
终于穿过了天山,前方荒凉的土地上也看见了高高的沙丘,其实更有点象山丘。
车把我一个人放下,然后就继续自己的前行。
一条待修的碎石路把我带向前面的沙丘。
沙化的土地上长着很稀疏的高草,有马儿在远处挑选着它们的食物。
风很大,沙土不断的吹到自己的脸上,放目所望,除了吃草的马,不见一人,不见一木。
更加的荒凉。
前面更是被一些带刺的低矮沙棘所固定的团团沙地。
终于走到了海拔两千米的鸣沙山下。
从下面的一些房子和门楼来判断,这里一定还修有餐厅、人工湖,滑翔伞、滑沙等等服务项目的。
但可能是旅游季节已过,加上有点恶劣的天气。
走到了近前,依然没见到一个工作人员走出来卖票。
连绵的是高高的沙丘,远处露出的还是东天山上白色的积雪。
鸣沙山横卧于东天山的南北山之间的巴里坤盆地边缘,四周高山环绕。
南北长约5公里,相对高度在35米至115米之间。
相传唐代官兵曾在鸣沙山安营扎寨,一夜之间就被风沙埋没。
“雾里辕门似有痕,相传四十八营屯,可怜一夜风沙恶,埋没英雄在覆盆。”
就是对这段故事的描述。
这里曾发掘过古代兵器、盔甲残片等文物,似也印证了上述传说。
民间还有一个传说:女将樊梨花带兵征西,有一营女兵在此与敌遭遇,因众寡悬殊,女兵全部阵亡。
樊梨花率师赶到大败敌兵后,将女兵尸体全部葬于沙山上,由于阴魂不屈,就常会从沙山底传出厮杀呐喊声。
看着柳条河绕着沙山底部缓缓流过。不过深秋的河水都已是好小。
高大的沙丘是由无数金黄的细沙构成,峰脊尖峭,蜿蜒蛇行,沙丘互相衔接。
在鸣沙山腹地的盆地中,据说还生长着一大片高达2米以上的沙棘林,另也有一个长年存水的小月牙泉。
听说当游人静卧沙上时,风动沙移,沙鸣声会如泣如诉,如萧如笛,凄蜿低回。
当有人滑沙时,鸣沙声会如轰炸机从空中掠过,发出“嗡嗡嗡”、“嘶嘶嘶”掠空般的轰鸣声。当有许多人共同下滑时,其声响更是会震耳欲聋。
其实鸣沙产生的主要原因是,大片沙粒向下滚动,沙粒相互挤压摩擦,声波振荡,加上沙山下水份蒸发后在四周形成的一个蒸汽共鸣箱,共振放大后就把压电能转变为音响能。
沙山上有为滑沙所建的二百多级攀登的木梯,我自然是不会选择了。
体验鸣沙山一定要自己爬上去的。
大沙丘很陡,上面大片的沙子不断会随着我上升的脚步滑落下来。
进一退半,沙子整个涌进了我的登山鞋中,沙子甚至埋没了我的小腿。
用登山杖支撑着向上,在渐大的风中坚持着向上,拒绝着远处山腰上木梯的诱惑。
上面流下的沙子越发的多,越发的举步维艰。甚至直上都已成为了不可能。
走斜线,任风沙的裹胁。
终于登上了一侧的脊线。后面留下了一条我上来的痕迹,痕迹已无法再用脚印可形容了。
沙山之脊如刀刃般。月牙般的成弧形象上延伸。
两边都已陡峭的无法落步,只好残忍的去破坏着最漂亮的脊线。
继续的向上,风更大了。
山脊上的风卷起了无数的细沙,狂风,硕风都可不为过的。
想给沙山拍上一张纪念的照片都已成为了不可能。
无法面对那风,以自己的脊背去迎着那风。
风几乎要把我吹倒,用登山杖深深的插到了沙中,用手紧紧地抓住,用脚牢牢的踩住。
无数的沙随着风灌进我的眼,我的口,我的耳,我的衣领中。
沙无处不再,已无法睁眼,快无法呼吸。
背包带被风吹起,敲打在我的背上,真切的感到了有点疼。
坚持着,蹲跪着,绝不退缩半步,体验着这种最难得的磨砺。
一回头,远处沙山顶上飞悬起的沙粒螺旋般的飘在空中,仿若那小型的龙卷沙。
飘着,游荡着。
后面被踩坏的沙脊线,在风的努力下又飞快的恢复了如刀的刃。
眯眼看着脊线两边的沙往下流,细听着可能的鸣沙声。
风吹沙粒,沙粒碰撞的沙沙声弥漫在四周,可那传说中的轰隆声还是没有听到。
也许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吧。
所以我还在坚持,我还在逆风上行。
任那风任那沙把我覆盖。
--风中的感觉
当我走下鸣沙山的时候,仿佛有点快被冻僵的感觉。
下面的风没有山顶的大。
天还是阴阴的,一轮太阳在风中和云下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但下面的哈密穿一件衬衫足以,是我忽略了东天山的高度。
身后开来的一部巨大推土机拉上了我。
和司机的助手站在驾驶台外的栏杆边,沉重的车轮压过了前面的公路。
必须用手牢牢地抓住车外的栏杆,防止自己在颠簸中摔下去。
可另一只手则必须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帽檐,防止它在风中飞出去。
风大的,让我们的对话都已不再清晰。
岔路口,友善的司机放下了我。
前方五公里,就是同样有名的巴里坤草原了。
天山下的松树塘,还有军马场中哈萨克驰名的伊吾马。
正常的情况,四五公里对习于徒步的我来说,无非不到一个钟头的路程。
何况还有天山下美丽的牧场可以佐步。
可意料不到的还是来自天山雪坡上的大风。
柏油公路上的第一个一百米,可我估计至少走了五分钟。
斜过的风中,除了抓紧帽子,甚至我已经根本无法走出一个正步。
体会了什么叫东歪西倒,登山杖简直成了我在大风中的一个平衡木。
一个趔趄,我竟然被大风给吹倒了。
曾经历过北方无数次的大风,在南方的台风中也走过。
可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被风给刮倒。
甚至想到了干脆放弃吧。可又有点不忍有点不甘。
背身嚼蜡般的吞掉了早晨剩下的几个包子,一股豪气涌起。
我要与风是比高。
让它一次次快把我吹下路沿,与它对抗僵持着。
任它把我的衣服吹鼓到可以膨胀的最大限度。拉练的衣襟瑟猎的作响。
对面公路上开来的车此时都行使的很慢,车并不多,可他们小心翼翼,原来他们也怕着风的。
此时才想到了新疆著名的风区,从哈密到鄯善之间有着恐怖的“百里风区”,那里曾记录过50米/秒的特大风速,如此大风连气象学都无法标明该算多少风级。
明朝曾称这一风区为“黑风川”,《西游记》中曾有提及。左宗棠大军的饷银车曾在那里被刮得不见踪影,狂风还能扬起钢板,掀翻火车车皮。到冬季连兰新铁路进入新疆后的快车都曾因大风而停开过。
好在我还没有到那个“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的百里风去,但哈密北天山的风就足以让我体验到“行路难”。
感觉到了体温很快的随风降低,如此只能尽可能的降低重心,把握好平衡。
赶紧走吧,希望前方可以有一杯热水。
终于除了已被紧密守护的帽子两次刮飞外。幸运的最后还是没有被它把我吹下宽阔的路面。
比正常的时间多用了两倍,我在几级大风里走到了天山下的巴里坤草原。
还好没有被风所冻僵。
自虐般地挑衅了哈密的风,也终再一次让自己记住了新疆。
这个有过无数传奇和壮丽的伟大地方。
(待续)
责编:红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