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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朋友说准备去喀什,于是他们给了我大堆的建议。其中一条则是那边比乌鲁木齐要热一些,在这八月天里不必带太多的衣物。可是我还是准备得很充分,因为我知道,这一回去喀什的目的是要上帕米尔的,是要去一个叫塔什库尔干的海拔较高的地方。仅仅凭这一点点信息,我估计旅途的目的地会很凉爽,也会很刺激。
喀什,地处南疆了,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能去的地方。因为南疆在我的印象里,有着另类的神奇和美丽,也可能是民族的风情为南疆渲染上了浓厚的一笔色彩,它会吸引着人为了探寻而去,也因为实在太陌生而产生畏惧。
同行的朋友告诉我,受地理环境和气候的影响,喀什市区看上去总是灰蒙蒙的。还没来得及仔细验证这一点,我们就被身边的少数民族气氛紧紧包裹了,因为我头一次感觉到了置身于这片遥远的土地上,自己成了实足的“外乡人”。单单从相貌上区分,我们一小撮的来客就是这哈什的“少数民族”了。再从装扮上看,我们被认定是来边疆看风景的“关内人”,于是引来小商犯们一串串难懂的“汉语”。
喀什市的维吾尔族人居多,女子的花裙、头巾,老者的白袍、长须,极具民族的风情,让人看得两眼发亮,这番情景使我回忆起打小就看过的《聪明的阿凡提》。毛驴车就更是随处可见,就像看到内地人骑自行车一样地普通,一路摇晃着,随风携去欢声笑语。
前往塔什库尔干的途中,风景的变换描绘出不同地域的曲线图,如果只允许我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么我想称之为“震撼”。河道山脉,高天流云,荒漠莽原、绿洲村落……每一分钟的变换都是以惊喜的状态跳跃在眼前,每一段过眼的云烟都似流动的画卷。此时只恨自己的思绪更新得太慢、眼睛应接不暇,胸中的词语已溃不成句。
当车窗外突然转出一顶雪山尖时,我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看啊,雪山!”奇怪的是,我在飞机上第一眼看到雪山时都没有过这样激动,望到喀纳斯湖对岸的中俄边界友谊峰时我也没有这样激动,可是在我与雪山近在咫尺的一刻,终于无法控制情绪使我想呐喊。但后来的一段行程告诉我,我应该呐喊全程了。因为随后的几个钟头里,我们几乎就是冲着雪山去的,公路、湖泊、小村、我们……完完全全地被揽入雪山的怀抱。
帕米尔高原,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冰山上的来客》带我们曾经走近过冰天雪地的帕米尔,带我们曾经仰望式地欣赏过慕士塔格峰,而当这一回自己亲自站在这片神奇的高原上时,除了频举相机享受着这份视觉的冲击外,还能怎样表达自己的欢娱呢?
曾经用过“震撼”这个词语,而在这帕米尔的达板上吹着风时,我想将它付与透明蓝天映衬下的洁白的慕士塔格峰,我想将它付与寂静地倒映在卡拉库里湖中的健壮的高原,我想将它付与冰川掩映下蒙古包中朴实的塔吉克民族……
立于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抬头凝视海拔七千五百多米的冰山之父,除了屏住呼吸记忆这一刻的心跳,哪里还会有力量继续呐喊?当我认为慕士塔格仅距我千米时,达板上检疫站的柯尔克孜族朋友一边热情地邀请我们品尝一块他们的迦师瓜,一边比划着说其实还远在二三十公里之外。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塔什库尔干小县(当地人喜欢简称它为塔县)以一片浓密的绿洲为旗欢迎了我们,西去的太阳也仅留给我们最后一道金边引路。蒙古包里暖融融的奶茶和香喷喷的烤全羊,是主人热情的见面礼;一碗盛情的青稞酒和塔吉克少年欢快的舞蹈,是对远方来客无言的款待。唱起来、跳起来,头顶的星光作证这来自帕米尔的欢乐的夏夜。
夜宿塔县,不知是因为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度,还是因为贪恋三两碗那美酒,使我在几分钟内突然间心跳加速且浑身冒汗,恍惚间好似真要一头扎进帕米尔的拥抱。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消失后,朋友告诉我,这是高原对“客人”的考验,我很庆幸自己混过了这一关。
塔县在清晨醒得很迟,可是阳光并不因我们的上路而急迫放暖,窗外的戈壁显得更加贫瘠,长年的冰冷造成这里即使水量丰富也无法种植,道边毛牛和羊群等家畜也成了稀有之物,到了海拔四千米之上,沿途能看到的动物就只有慌逃的野兔和有着金色皮毛的安详的旱獭了。
经两个多小时的盘山路,我们终于走到了的确无法再前行的地步——314国道的尽头。这里有我国和巴基斯坦共有的界牌,这里有海拔约五千米的红其拉甫哨所,这里有平原一半的含氧量,这里有古丝绸之路要道,这里有夏季里仍然不化的坚冰,这里有回望浩瀚国土不禁流泪的理由……
喀什小贴士:
1、据说不到喀什就等于没到新疆,一旦去喀什必定要体会十足的民族风情。喀什市距乌鲁木齐市1474公里,这里有亚洲第二大的清真寺——艾提尕尔清真寺,当地人称为大清真寺,在没有礼拜时是可以对游客开放,不过女子进入参加需要注意衣着。
2、喀什有着地道的民族特色小吃,最有名气的大概是烤包子。有些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老店,需要当地人介绍才能找到。老民居和大巴扎值得去逛逛,可是精巧的小刀很难带上飞机。
3、塔什库尔干位于喀什地区一个边境自治县,地处“世界屋脊”帕米尔高原东部,南部同巴基斯坦、阿富汗为邻。县城距喀什市270公里,全县有人口2万多人,其中塔吉克占人口的85%,维吾尔占6%。
4、在距塔县120公里与巴基斯坦交界处,我国驻守着红其拉甫边防连。近年来道路、通信等设施逐步的完善,使边防战士的生活条件改变了许多。但这里至今无法使用移动电话,只能依靠军线电话或者海事卫星电话通信。目前中巴关系十分友好,红其拉甫口岸是允许游客来参观的,但有严格的参观条例。
5、在喀什至塔什库尔干一路,会见到不同的风景,更能感受到沿途居民类别的变化。最常见到的有维吾尔族、柯尔克孜族、塔吉克族。其中塔吉克族人最引人注目,因为他们属于白色人种,体形、面部、头发等完全具有欧洲白种人的特点,但由于常年受高原强烈紫外线的侵害,雪白的皮肤只能从初生的婴儿身上见到。
6、慕士塔格峰位距塔县70多公里处,海拔7546米。山顶冰层厚100-200米,主要冰川有10多条,雄伟壮观。它以高大的身躯,巍然屹立在葱岭之终年积雪,像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故有“冰山之父”的美称。每年都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团队来此进行登山活动,是较为理想的国内外登山爱好者的选择。
责编:红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