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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在气温最高的午后,我们到了新繁东湖。去东湖,已不是第一次,有些感受却是第一次。印象中,东湖极其小巧、极其安静。这次从东湖出来,依然感觉它小巧、安静,还有的感觉是清秀、典雅和凝重。清秀的是那树、那花、那浮萍;典雅的是亭台楼阁和小桥;凝重的是那些匾额和雕刻上的酬唱之作;那白鹭给我的便是喜悦与和谐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们从后门入园。车过广场,从那密密的树干、树枝间望去便看见了园门,园门下坐着一个工作人员,极其简单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全然没有豪华景点售票处的张扬。
停车场就在咫尺,一样的小巧,掩映在绿绿的树叶之间,呵呵,连车都在清凉中休息。出车场、过小桥就是后园大门了,映入眼帘的除了工作人员就是园门外左右各一的一对石鼓,左鼓面雕着龙,右鼓面刻着凤,很容易的就让人想起一个非常古典的词来:“龙凤呈祥”。
门票不贵,也就一支普通冰激凌的价格,两元。拿着门票进园,在树阴下感受着清凉,看着门票上的简介:“四川新繁东胡公园为中晚唐著名宰相李德裕所开凿,是我国有迹可考的两处(另一处是山西省新绛县的绛守居)唐代古典人文园林之一。它能保存到现在,是我国园林史上的奇迹。”才知道,东胡,原来是以千年容颜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而千年后的东湖,依然美丽、依然玲珑般精致、依然流光溢彩。
湖内主体建筑是怀李堂,建于宋代,重建于清同治年间,坐北朝南,两翼有廊伸出半抱湖面,廊的一边是瑞莲阁,另一边是珍珠船。
有史料记载:李德裕,字文饶,封卫国公,东湖又名唐李卫公东湖或唐贤胜迹。宋王安石之父王益为繁令,与邑人龙图阁学古梅挚有《东湖瑞莲歌》唱和。于是南宋繁令沈居中在东湖建"三贤堂",纪念李德裕、王益、梅挚。清繁令程祥栋重建东湖并建怀李堂、清白江楼、瑞莲阁、伴梅亭,除纪念"三贤"而外,还纪念宋代贤宦、诗人赵卞。1922年,新繁知事刘咸煊将繁镇东南隅的费公祠移至东湖,拓为"四费祠",以纪新繁清初著名思想家、诗人、学者费密"一门四世六乡贤"。
于是,东湖便不再是一般大家园林,而是有人文意义了,更显示出东湖文化名园的特色。
园内二十多处的亭台楼阁,随意地摆放着又不失布局的严谨。据说是具备了我国古典园林中几乎所有的建筑形式和表现手法。自古有“古蜀名园”、“西蜀花园”之称。对建筑,飘是彻头彻尾的外行,只能在那些雕花与走廊里感受一下古的韵味与飘逸了。
千年来,东湖盛名不衰,历代为川西名人学士雅集之处,那些诗文、匾联、书画就是他们留下的作品,都珍藏在碑林中,据专家们说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艺术价值。那些匾联碑刻,到底承载了多少的记忆?
一块块字迹或清晰或模糊的碑刻,重新撕开了人们渐渐淡忘的记忆。碑林前的人们,无论心情平静还是澎湃,都是缅怀,都在心里有了一个沉淀:人文内涵。
东湖,古木巨树、重葛悬藤,菩提、紫薇、铁树、罗汉松,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古树的“古”造就了东湖今天的凉爽,否则,为何在那炎热的夏季里,东湖竟如此这般的凉爽与清幽?好似把炎热撕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抛弃在脑后,忘了它的烦躁。
长廊下乘凉的人,没有大声喧哗,他们轻言细语寒暄着、家常着,不知道上不是怕井了安详如婴儿般的白鹭。东湖是国家二类保护动物候鸟白鹭的栖息地。
坐在湖边的树荫下,喝着清苦但醇香的茶,享受那时时吹来的微风,看着白鹭从湖这边飞到湖那边,不由得感觉以后一种淡淡的、平静的幸福在心中弥漫开来。原来,幸福是可以不期而至的。从绿绿的浮萍望去,蓝天白云、绿树亭阁间,美得像聊斋里的某个大家闺秀的后花园,漂亮还带点妖气。于是,一时见忘了身在何方,一如那行云流水,没有痛苦没有惆怅,只在那一方天空里任思绪散漫地自由,任风将我带向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港湾。
行走在小道上、小桥上,幽幽的淡定自若,偶一回头,看见散落在地的阳光斑斑,才知道,原来,它们是属于时间的。沿着石级上了城墙,一份古韵将脚步拖住,缓缓的,一些浓郁的、清淡的、甘甜的、辛酸的都化成一份闲适在城墙上铺展、铺展,伸向天很蓝很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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