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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天一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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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读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时,就对其中的“天一阁”篇情有独钟。以至梦寐以求:假如有机会,是定要去一睹天一阁芳华的。因此,抵达宁波的次日,就迫不及待地奔天一阁而去。 位居甬城中心地段的天一阁果然气象非凡。尽管阁外车水马龙,市声环绕,可一旦迈进古风浓郁的朱漆大红门后,却风景焕然,犹如世外。竹林婆娑,榕树覆盖,庭院深深,楼宇掩映,池水潋滟,怪石嶙峋,蝶飞鸟唱,花开廊亭,加之画栋雕梁,名茗飘香,与阁内珍藏的画轴卷轶,书刊典籍相互濡染,一股尘埃不起,儒雅盎然的书卷气息顿时迎面而生。 天一阁的名气,主要得益于藏书楼。此楼高三层,独立深宅,古色古香,一看就是典型的中国明代建筑风格,观其外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听完管理者如数家珍般的介绍,就不得不对它刮目相看了。天一阁距今已有430多年的历史,素有“南国书城”的盛誉,堪称亚洲现存的历史最悠久的私人藏书楼,也是世界上还存在的最古老的三个家族图书馆之一。阁的主人范钦是明嘉靖年间的进士,在湖广、江西、广西、福建、陕西、河南做过官,还任过云南右布正史。范氏平生爱书成癖,借做地方官之机,每到一地都很注意收集古今图籍,公私刻本,政书文献,拓册帖石。后因得罪权臣严世藩,辞官回到了宁波,在月湖之滨建了这座藏书楼,将收集来的数万书籍珍藏其中。在400余年的沧桑岁月里,范钦及其后人对藏书苦心保管,百倍珍惜,其“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规章恪守如一。尽管数百年来兵毁盗劫,许多地方的书楼均遭到破坏,惟有天一阁岿然屹立,独存至今,这与乾隆皇帝在奠定其天下第一楼的崇高地位方面是功勋是分不开的。乾隆三十八年,朝廷为修《四库全书》而发昭征书,范氏第八世孙范懋柱进呈天一阁藏书638种,引起朝野震动,乾隆专门赋诗:“四库广收罗,懋柱出珍藏”。为表奖掖,乾隆还赐《古今图书集成》于天一阁,并谕昭天下:“藏书家颇多,而必以浙之范氏天一阁为巨擎”。从而将天一阁推到了藏书第一家,天下第一楼的宝座。他还下令皇家四库七阁都按天一阁的样子建造。使天一阁的声誉更名扬华夏。从此,天一阁无论是建筑风格,藏书特色,还是保护措施,管理模式,都成为各地仿效的对象。 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天一阁藏书最多时达7万余卷,明末战乱起就累遭破坏,大量流失。到清康熙时只剩一半。鸦片战争后,战事纷繁,劫难连连,到新中国成立时,仅存1万3千多卷,不到兴旺时期的五分之一。全国解放后,中央政府加强了保护工作,把散存于民间的原藏图书3千多卷完整归阁,许多私人藏家也响应号召,捐出珍藏。现在,天一阁的藏书已有30万卷,其中古籍为20万卷,善本7万余卷。堪称我国名副其实的第一藏书楼。在天一阁,我们不仅听说和看到了许多稀世书籍,更发现它收藏的书画作品更令人惊叹不已。上及元明,下抵近代,数百载悠悠岁月,代代宗师均有真迹,精品力作应接不暇。扬州八怪、金陵八家,清末海派、陈继儒、祝枝山、张瑞图、黄道周、董其昌、文征明、弘一法师等等,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帧帧气势不凡的画轴,把个中华雅文化精萃集于一体,无处不弥漫着强烈的文化氛围。 登临阁楼,清风拂面,满眼青翠,楼前的天一池与阁东的月湖波光闪耀,好像恣意张扬它独特却深刻的品性。天一阁取意于《易经》中“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说,书怕火,水能克,为了不使藏品不被火毁,故范钦将原名“东明草堂”改为天一阁。并特意在阁前掘了天一池,把阁楼修成上通为一下分六间的规格。足见当时阁楼主人的用心良苦。 我游天一阁,完全冲着它的名气,冲着它在文化历史长河中所代表的那一段。尽管天一阁的环境没有皇家园林那般气派,也不像某些著名历史文化遗迹那样门庭若市,但是,天一阁所流露出的儒雅之气息,所蕴藏着的文化之魂灵,是其他任何地方都难以取代的。天一阁,一处大中华文化的绝妙风景。面对此番极端艰难,极端悲怆的文化奇迹,我们的视野会渐渐开阔、延伸、丰满。回望历史的背影,我突然感到,对于每一个走进它的人来说,难道不就是一块刺激书欲,陶冶文化的励志之圣地吗?(董保延)(来源:春城晚报)
| 责编:王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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