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起这么早了——6:30就被闹钟叫醒。洗澡洗脸我都一直闭着眼睛,自欺欺人的觉得好像因此多睡了几分钟。5个小时,对于一个通常需要八、九个小时睡眠的人来说,确实太不够了。
三环路堵车,无可奈何的看着时间在车子的爬行中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好在出来得早,总算赶在发车时间之前到了台里。
大客车夹在拥挤的车流中上路。在路途的过程中津津有味的吃掉了一块从吴大姐那里蹭来的月饼。40分钟后,我们坐进了北方温泉会议中心的五号会议厅。
今天的会议太重要,各栏目定岗定编。台里要进行大规模的人事改革,大幅度削减人员。每个中心都被下达了削减数额的硬指标。这个会,就是公开讨论各栏目岗位和编制。对于这个“瘦身”决定,大家都赞成,可是要落到实处,确实太残酷。对于那些将来要被减掉的同志们来说,下岗无疑是他们原本平稳的生活中的一个噩耗。而且,大家一起愉快合作了那么长时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忍心让谁走啊?
各栏目制片人一个一个依次陈述本栏目工作特点、岗位设置、工作负荷,用各种理由力保本栏目人员不减或者少减。领导们则咬着牙的往下减,保不住的还是保不住。
会议开了一天,气氛少见的沉重。人人手里都有本难念的经,但规定还是得不折不扣的执行。
一边开会,一边抽空跑到门口给组里打电话——今天下午,是我们的节目选题会,事情都搅和到一块儿了。门口,有人出来抽烟,一脸的苦大愁深。
会议开了一整天,傍晚6:00才散。明天还得接着开,内容是关于今年频道改版的总结。头都大了。匆匆到餐厅吃了两口饭,赶紧坐车往恩菲的办公室跑。组里的同事们还都等在那里。
到了办公室,已经7点过。跟大家一起商量明天节目的事情。节目运行了两个多月了,不断的搜集各方面反馈。这一期,决定稍做调整,将嘉宾请到演播室。
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人在说话,有人安静的听着。突然走了神:就是这么个小集体,年底的时候,就会有人要离开。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不大舒服。赶紧把心思又再拉回到节目的事情上来。
忙到快11点,大家各自准备明天的工作去了。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办公室很安静,能听见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
明天一早还有会。我是宁可晚睡两个小时,也绝不愿早起半个小时。于是决定深更半夜的往北方会议中心赶。三环路上仍有不少的车,不过,要去的地方,有一段是乡间土路,没有路灯,并且高低不平。要是有人从野地里蹿出来拦住我的车怎么办啊?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害怕了,而且,越想越害怕。给F编辑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那边是卡拉OK厅里的热闹和嘈杂。F编辑说:“你快到的时候再来个电话吧。”一想,也觉得不好意思。人家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大半夜的把人家叫出来接我,多麻烦啊。于是,硬着头皮接着开。开着开着,倒又不觉得害怕了。
那段土路确实让人肝儿颤。傍晚下了雨,此时水汽都蒸腾起来了,成了雾。车灯打在厚沉沉的雾气上,直晃人的眼睛。前面和两边都看不清,一点人声没有,真跟开到荒郊里一样。提心吊胆的慢慢开,命令自己不许去想那些吓人的事情。
终于看见会议中心的大门了,看见里面的灯光,不觉长长的出了口气。回房间好好休息吧,明天的会还等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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