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 真的忙起来了


  其实来到釜山这些天就没闲过,写这个标题,是因为跟今天比起来,前几天的忙就不算什么了。

  昨晚因为中国代表团亚运开门红的开心,几个人多聊了会儿,还喝了瓶价值RMB20多元的饭店旁边家乐福超市出售的法国红酒。原以为,要安排的事都已安排妥当,临近中午的时候到IBC就可以了。于是就计划多睡会儿,9点多起床。闹铃还没响呢,颖子叫我的声音先响了,电话在她睡觉的客厅,把不该闹醒的人给闹醒了。小何的电话,跟我确认今天接嘉宾的时间,并问能否再商量增加一辆接嘉宾的车,以防如果堵车,一辆车跑不过来。   接完电话,刷牙、洗脸,刚抹上洗面奶,手机响了。赶紧拿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泡沫。是上海台的负责人,要协调我们和他们嘉宾访谈节目录制的顺序。把洗了一半的脸飞快的完成,擦脸油抹了一半儿,手机又大呼小叫起来。是负责接举重嘉宾的老田,问到底是接运动员还是教练员。我说:“运动员,或者运动员和他的教练。”那边问:“到底是要运动员,还是教练员。”我重复了三遍,执着的老田也将同样的问题重复了三遍。害我终于顾不得淑女风度扯着嗓子又嚷了一遍,负责任的老田这才放过了我。

  描眉画眼的工夫,手机第N次没命的惊叫起来。这回折磨我的是团部新闻联络官王成,问我们与上海台协调得怎样,今天的计划还有没有变动,明天的计划是什么。

  颖子皱着眉头:“你还是赶紧走吧,我都快被你的电话弄疯了。”呵呵,亚运会这才刚刚开始呢,无辜的颖子不知道要被我弄疯几回。

  到了IBC,又是一通电话,确定这个,商量那个,自己后来都有点糊涂了,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可挖空心思想半天,又觉得该办的都办了。瞅个空,打开网页,看见多了好些新留言。很想写上几句,回复几段,可后面还有一堆的事,犹豫片刻,放弃。

  下午2点过,想起起床以后就没吃饭,赶紧到休息厅填肚子。一只黄油面包,香喷喷的,外加一杯咖啡,三下五除二就塞了进去。

  化妆师李老师找,问访谈节目今天的几拨嘉宾分别什么时间化妆,她好给自己安排点吃饭的时间。跟李老师解释:“这时间确定不了啊,因为运动员比赛完了要领奖,然后要药检,然后要开新闻发布会,然后要从赛场坐车过来,不知道堵不堵车……总之,这时间压根儿没法确定。”李老师撇撇嘴,给了我个无奈的表情。难为了李老师,就她一个化妆师,一早就得来给新闻播音员化装,而后是各个主持人。画完一圈儿,隔不多久,又再来一圈儿补妆。晚上接着给我们的节目忙,再给做聊天节目的蒋承稷、王军霞他们化妆。李老师五十多的人了,也得拼出年轻人的劲头。

  到电脑上,把明天的计划敲出来,传真给王成。打印一份今天节目的录制时间,交给负责演播室工作的工程师。跟小煜他们抓紧时间开个小会,明确后面一段时间各自的分工以及如果发生变化的应对方案。到网上查找有关今天节目嘉宾的最新报道,了解最新情况……

  一转眼就晚上了。小何从举重赛场带来了冠军李卓和教练姜雪辉、李顺柱。95年就认识了李指导,当时他带男队最优秀的重量级选手崔文华,现在他是女举主教练。演播室一般安排两位嘉宾,一个运动员、一个教练。两个教练互相谦让,都要把在电视上跟国内亲人见面的机会让给对方。我们拍板:“就让李指导当观众吧。”

  教练和队员都是从赛场直接过来,从上午去了赛场就一直没顾上吃饭,现在只能在休息厅吃碗面条凑合了。

  李老师给李卓化妆,直夸李卓眼睫毛又长又密真漂亮。几个技术跑过来请李卓和签名,不相信似的问:“下午举重拿冠军的是你吗?”难怪啊,这李卓看起来瘦瘦小小的,1米58身高,98斤的体重,哪像大力士啊。悄悄捏了捏李卓胳膊,哈,感觉到劲儿从哪儿来的了。

  调演播室灯光,调声音,准备录像。音响师说李卓和姜教练声音小,我却是个大嗓门儿,不协调,只好把他们的声音往上推。问李卓:“是不是第一次来演播室做节目,不习惯,所以声音小?”李卓说:“没有啊,我平时说话就这样。”人不可貌相,就是这么个秀气的女孩子,却是个世界第一的举重冠军呐!   录完李卓,柔道冠军孙福明和教练刘永福也到了。孙福明走路有点一瘸一拐,一问方知,是今天跟日本队员比赛的时候摔伤了膝盖。难为她后面还有比赛,楞是咬牙坚持下来了,而且全胜夺冠。那个日本选手也伤了,而且伤得更厉害,我们从转播镜头里看到,她是被担架抬出场的。听刘指导说,日本选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参加比赛了。两年前,孙福明也是因为受伤而错过了奥运会。对于运动员来说,竞技体育的残酷,显然不仅体现在瞬间的成败之中,一次意外,就可能埋葬他们多年的梦想。   录完孙福明,到休息厅去见李梅芳和教练王孝如。参加女子自行车24公里计时赛的李梅芳是今天比赛的第一枚金牌得主。这场比赛上午刚结束,就接到老山自行车击剑中心李主任电话,特开心的说:“这次代表团的头三枚金牌都是我们老山拿的啊!”可不是嘛,昨天的击剑两金也是老山的。

  李梅芳和王教练先到上海台做节目(头两天金牌少,成绩突出的运动员各新闻单位都在抢),现在正等着做我们晚上的直播。跟他们抱歉的说还要再等上一个多小时。李梅芳和王教练反过来安慰我们:“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已经完成比赛了,轻松了。倒是你们啊,看起来比我们还辛苦。”其实,真不敢跟运动员、教练员比辛苦,再怎么忙,我们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播出完成,开了个小会,简单总结,找到明天需要注意的问题。抱着一堆带子,背着书包,拎着电脑包,赶半夜12:30的班车回饭店。其实,这应该算是新的一天了。等班车的时候,小煜见我负担沉重,将我的电脑包拿了过去,蒋承稷则接过了一摞带子——都是助人为乐的好同志。

  房间里,早一个小时回来的热心肠的颖子、朱朱和金医准备了几样吃的,闻着就香。几分钟后,马国和蒋承稷也来了,跟我们几匹“饿狼”一起填肚子。马国一边往嘴里扒拉肉米饭,一边还叮嘱自己:“虽说是饿了,但也一定要悠着点儿,不能多吃,我不像你们年轻人,消化得快。”我们笑道:“那你呆会儿上海边儿跑步去。”   今天是游泳比赛第一天,蒋承稷第一次作为解说顾问去了赛场。马国表扬蒋承稷说得地道,又点拨了几个小窍门。蒋承稷乐颠颠的,眼睛都细了。说起今天游泳中日金牌之比是1比4,蒋承稷道:“明天我估计要反过来,4:1。”然后有理有据的分析:“虽然今天男子4*200米自由泳接力输了,但刘禹那棒游出的成绩足以跟日本人叫板。明天男子200自游泳,刘禹肯定能跟日本人抢金牌。”

  吃完自制夜宵,聊了几句,睡眼朦胧的几个人各自回屋,养精蓄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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