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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年代 永恒的情感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6年04月14日 14:52 来源:CCTV.com

  边国立

  “红领章”是历史的标识,又是超越历史的精神旗帜;“红领章”是具体的军队符号,又是富有张力的审美意象,“红领章”让我们感受历史,同时又让我们感受贯通历史的美好情怀。

  ——作者

  在新中国56年生命历程中,20世纪80年代初期以前的生活已成为晚近的历史。近年来,一批电视剧对这段历史生活有所表现。24集军旅电视剧《红领章》是其中一部很有特色的作品。我特别注意到,无论有无军旅生活的各种各样的观众在观看这部电视剧时,都抑制不住泪水盈眶,心潮翻涌。面对《红领章》的观赏效应,要回答的就是两个问题,我们从《红领章》所反映的昨天的生活——那逝去的年代中收获了什么?编导又是采取了什么样的表意策略让观众得到这些收获的?然后我们会发现,怎样看待昨天的生活和在已今非昔比的21世纪的荧屏上表现逝去的年代远非过时的课题。

  《红领章》让我们沉醉于美好的情感世界

  如果说,我们是在从《红领章》这片生活和海洋中汲取生活的营养,那么,最好的养分来自于正直人格的展现。如果说,任何时代、任何社会中,人的生存归根结底都是在以自己的人格立世,一个人真正的底色是人格的底色,一个人真正的进步是人格的完善,一个人最大的财富是拥有正直美好的情感人格。那么,正是这种正直美好的人格情感闪光,构成了《红领章》全剧的主旋律,成为萦绕观众心田的美好心曲。

  《红领章》的故事发生在70年代初到1984年新中国成立35周年的日子里。在这十几年间,一批踏进军营的年轻人,开始了他们充满着人格比照和人格较量的成长途程。军营正是一个锤炼优秀人格的战场。军区副司令员的女儿刘越,直爽、热情、正直,她处处爱护父母还在受迫害的干部子弟黄小川。何涛欺负黄小川,她与何涛怒赛木马,以弱者不可欺的精神硬是镇服了何涛;黄小川的父母解放后,小川没有丝毫得志后的得意,主动要求复员回到落难时栖身的农场;当过知青有点自负的战士马春光心地正直,打破城市兵的小圈子,在喂猪中磨练心性,后来成为了一名副连长;孤儿出身的女兵方敏,善良、自强,干一行爱一行,在抢修电话线路中荣立三等功,提升为技术员;爱调皮惹事的何涛,是军营的熏陶使他懂得了尊重他人,复员后成为一名副科长……主人公赵海民是一面突出的镜子。他是抗美援朝老战士的后代,有着做正直人的家庭影响。同村入伍的李胜利受欺负,他总是挺身帮助他。李胜利暗中整他,他能够宽厚对待。对背着家庭问题包袱的黄小川,他格外关心,鼓励他“只要心中装着红领章,就永远是军人!”赵海民这种形象很容易概念化。由于编导在他成长途程中注意赋予人格成熟的意味,增强了可信性。从他当新兵时违反纪律给家里寄军用大头鞋,他被鼓动表现拆装枪,丢失枪件受到严厉批评和关禁闭,后来遭遇提干风波等等坎坷,都是在组织和同志们的帮助关怀下,在自身人格底色的作用下,经受住了挫折和委屈,开阔了心怀,一步步成熟起来,成为一代优秀军人的代表。看这部电视剧,我们从生活深处获得的最大的感悟是,无论任何时代里,优秀人格都是应当效仿和努力拥有的。健康的人格情感是个人的,更是社会不可缺少的财富。

  与赵海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村入伍的李胜利。在人格情感方面有许多小我的表现,但与其说这是一个负面形象,不如说更是一个引人思考的复杂形象,或者说一个有着复杂人格情感的形象。他的父亲是个贪心的生产队长,巴结大队支书让儿子参军。李胜利来到军营后,用尽心机出人头地,实现人生目标。为争紧急集合第一名,他穿着军装睡觉;他常常“主动”为别人洗衣服,天天给连队猪圈打猪草;年终评奖期间,赵海民的枪零件掉了,他看到后悄悄用脚埋在地下,同时也“埋掉”了赵海民的三等功。他做好事给驻地张大爷干活时,阻挡了张大爷的儿子、儿媳砸军属牌子的行为,终于当上典型,提升为炊事班副班长。全连武装拉练途中,他组织炊事班烧水给战士们烫脚,为了买到猪肉,给连队改善伙食,他将自己的棉鞋、绒衣送给大队干部;为了稳提司务长,他写信给家乡大队支书,制造支书与赵海民的矛盾,影响海民的提干外调。他吸取前任司务长的仕途经验,注意搞好各种“关系”……同时,他在军营的熏陶中也产生了军营情结。他想找一个女军官结婚,哪怕不漂亮,他想让孩子一出生,就听到军号声,而不是村里的鸡鸣狗叫。适逢军队大整编,他面临转业,痛苦不堪,既有理想破灭的迷惘,也有对军营生活的依恋。李胜利的个人奋斗途程和奋斗心理,有着深刻的启示性。他的心机、他的勤快和他的人生理想都制约于自身的人格缺陷,特别是人格情感的狭隘导致了他发展的局限性,适应不了更高标准的工作和需要更正直品格的岗位。国庆35周年大阅兵那天,已转业回乡的李胜利来到磨盘院落,面对13年前的出发地,他不禁失声痛哭。其实,他的红领章生涯已经给他提供了拥有一个新的人生状态的起点,或许他能够重新寻找人生的坐标。李胜利就像一面生活的镜子,映衬着他的战友们的人格光彩,也让观众得以从他自身人格情感方面检验他前进的脚步是否踏实。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观众还被《红领章》着重突出的浓厚的军人情怀感动着。军队是一个特殊的战斗群体,在集体的氛围里,点点滴滴形成了人与人之间特殊深厚的情感——军营情怀。这种军营情怀包括着丰富的层面,如军人之间难以言传的战友情,军人深厚的军旅事业情,以及上级对下级的关心爱护情等等。战士何涛父亲退休,他为接班要求提前退伍得到批准;海民父亲病重拍来电报,连队同意他探家,海民得以与父亲告别;紧急备战时,刘副司令员让准备推迟婚期的刘越与海民结婚,享受家庭的温暖……都体现着军营对人的关心。剧中,军营情怀在军人离别军营时得到淋漓尽致地表现。每个人的离别时刻都令人回味。当了13年兵的班长张社会离队时,与站在复员战士队伍中的老兵们泣不成声,他一把抓过连长的肩膀,相拥而泣,他们是听着连长喊的“一二三四”的队列号子离开军营的,阳刚之气不散;梁连长调离连队时,是听着士兵们喊的队列号子声走的;已经摘下领章帽徽的何涛参加救灾,负伤后为不给部队添麻烦,不辞而别,一个昔日调皮兵的变化令人唏嘘感叹;黄小川一如他平常那样,平静地走进列车,回到他落难时关心过他的农场张大爷身旁,走进温暖的生活;胡小梅是带着生活的苦涩和离开军营的痛苦,在一个早晨悄悄地走的。观众希望她能以新的姿态化入生活的海洋;海民所在师成为全军精简整编试点,立志不脱军装的一代军人经受着强烈的情感失落,欲哭无泪,最终服从军队建设的大局,一一脱下军装,珍藏起红五星、红领章。这个时刻军营情怀得到了最饱满地抒发和升华。刘越、方敏、马春光、李胜利临走前与唯一留队的赵海民聚餐,十几度春秋,相聚相离,感触万千。在倾诉惜别军营情感的那一刻,李胜利说出自己多年来对海民的嫉妒,坦荡了心怀。电视转播国庆大阅兵那天,转业在工厂工作的马春光不看电视在车床旁专心干活,避免情感的失控;何涛来到电视机前深情地呼唤海民,泪水夺眶而出。换上新式军装的赵海民行进在壮阔的国庆阅兵队列里,将几多惆怅消融在阔步前进的军队建设的脚步中。

  在美的艺术形象中陶冶和享受美的情感,唤醒青春的记忆。《红领章》表现的是已经成为昨日往事的30多年前的生活,但往事并不如烟。从屏幕上重温那一代人的温馨和甜蜜,可以唤醒许许多多人青春的记忆。剧中巧妙地设置两个相邻的连队,一个师侦察连,都是男兵。一个师通信连,都是女兵。隔墙不隔音,他们和她们有严格的军事训练、值勤生活,也有近距离碰撞和摩擦生出的青春的火花,以及渐渐萌生的美好的情愫。将门之女刘越为人正直、宽厚,让有较高素质的赵海民怦然心动,在养猪的日子里,傲气的马春光对踏踏实实的方敏的清纯、朴素的美从欣赏到爱慕。观众也会渐渐从他们和她们的身上得到美丽的青春情感的感染。长途拉练中,众目睽睽下,马春光勇敢地背起因来例假不便涉水的方敏过河,那一刻,我们的心潮为之激荡。战友们在烽火台为方敏过生日时,马春光用口琴吹奏动情的曲子。那一刻,我们的心弦被轻轻拨动。甚至方敏送给马春光的一个那时军营流行的编织的白衬领都让我们怦然心动。可以说,看这部剧,是在唤醒我们青春的记忆。他们已经把最宝贵的年华留在魂牵梦绕的军营和军营周围那些青山绿水草木间,拥有了一份永恒的回忆,我们应当更加珍惜一切朴素美好的人间情感。

  《红领章》采取了什么样的表意策略让观众拥有了丰硕的情感收获?

  一是设计披沙沥金的总体构思。军旅历史题材电视剧是一个永远有意味和极具韧性的表现领域。历史在本原的意义上是不可知的,从认识论角度看,历史表现为后人对历史规律的描述,在艺术中则可以是情感的表述,可以是想象的空间,可以是艺术家心中的历史,怎样在艺术中表现历史,归根结底取决于艺术准备向历史要什么和作品确立怎样的价值选择。《红领章》的审美理想是对真善美的颂扬,是在历史长河的纵向追溯中,关注历史意蕴与时代的联系,从历史情境中开掘出更多的有益张扬真善美的人性内涵和文化内涵,而使我们对昨天或前天的回眸更有审视意味,在历史氛围里感悟美好的情怀,这是《红领章》这样的军旅作品应有的一种感召力。同时《红领章》的社会历史背景又是庞杂的,进入70年代的中国,受畸形政治斗争影响很大,军营也有各种时代生活的反映。70年代末期到80年代初期是新时期的开始,许多旧的影响仍然存在。但《红领章》没有纠缠于此,没有让沉渣随着荡漾着春意的波浪泛起,而是在对生活美质提纯的的同时滤掉许多渣滓。这是一种披沙沥金的艺术,是军旅电视剧的一个新的表现方式和大胆尝试。从《红领章》的创作构思看,选取连队生活内容和比较偏僻的连队生活环境,也决定着它们对生活负面的影响与社会一般感应程度有所不同。当然,创作者也不是采取虚无态度,《红领章》中历史的感觉和某些生活的负面是以细节的方式点染的,如部队拉练中,因实行“统购统销”和割资本主义尾巴,部队买不到副食;“学大寨”标示着1975年的社会背景;宣传队的节目表示尚在70年代中期;“抢军帽”现象则出现在文革后的1979年,等等。

  二是从军队最具稳定性和恒久性的情感角度,而不是以常用的全知社会视点表现那段历史生活。世事沧桑,军队这样一个特殊群体中产生的战友情、军营情、离别情等等情感,却有着最大程度的稳定性和恒久性,并具有着人类情感的贯通性。那“凡是过去了的就是美好的和令人留恋的”情感活动是人类的一般规律,也是大限度留存在军营情怀中,因而《红领章》这样的青春军旅电视剧所反映的那些昨天的生活总是给我们美好的记忆。从艺术创作看,这种角度决定着所选择的内容又都带有强烈的个体性,是个体情感体验基础上的情感表现,因此,这种情感记忆之弦拨动的心绪,是以个体方式体现的,是个人的,也是属于他人的,是军人群体的珍贵情感贮藏。从观赏接受角度看,有益于观赏者与屏幕的角色互置。那些青春的往事,那些美好的情感都可以在更大范围内获得共享,实现和作品富有感召力的感染力和富有感染力的感召力的融会统一。没有从军经历的,也可以自然地由此及彼地体会到军人情感的珍贵。因此《红领章》在走历史的情感化抒写与性格的个性化表现相结合的路子的同时,一方面将历史负面包括某些劣质的影响有选择地投射在人物身上,一方面又虚化了历史的许多消极部分,收到调动观众向善情感的积极的审美效应。因而,今天的生活虽已有翻天覆地地变化,穿越历史的时空,我们仍然可以从许许多多昨天的人物身上和那些连队往事中焕发着的永远不会衰败的豪迈和军营生活的至情至性中汲取力量,获得现实生活的启示。

  上述两方面表意策略在全剧的核心凝聚点是“红领章”。“红领章”是中国工农红军的鲜明标志,是解放军官兵1965年6月以后到1984年再次佩带过的。回眸昨天,品味生活,我们可以比以往更清楚地看到和领悟到,“红领章”是历史的标识,又是超越历史的精神旗帜;“红领章”是具体的军队符号,又是富有张力的审美意象,“红领章”让我们感受历史,同时又让我们感受贯通历史的美好情怀。

责编: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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