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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夜困荒山
吃完午饭继续上路，渐渐地进入了山区，周围已经看不到民居。随着海拔的升高和夜晚的临近，气温有了明显的下降，虽然坐在空调大巴里面，大家也纷纷穿起了夹克衫之类的防寒衣，昨晚在成都，还是热得只穿衬衫。
大巴沿着涪河一直往前缓慢地前进，时速大概在三十公里左右。河对面是高高的山林，偶尔看到几户孤零零的农舍，还有不时看到的“退耕还林”的标牌。但是从河这边拉过去的电线杆，以及几条横跨涪河的铁索桥来看，我想，在河对面山的深处，可能还有不少的人家吧。不知道退耕还林后，他们在那样的大山里是否还能保持以往的那种自给自足的生活？
我们行走的公路基本上只可以勉强通过两辆汽车，而且公路的弯度很大，有些地方公路硬是从山体上凹进去的地方挤过去似的。这些地方没有将山石全部炸掉，而只是在山体上挖出可以供汽车通过的空间。上面的山石像半把张开的伞，遮盖着公路，真担心那上面的石头会滚下来将车子压进河里。随着山路缓缓上升，这里的路基已经高于河面几十米了，万一掉下去，就别想再上来了。
曾经从电视上看到过旅游者被泥石流封在这条路上几天几夜的报道，好在现在是九月，不是雨季，今天也没有大雨，所以不用担心。
过了平武县，导游杨小姐告诉我们已经进入了羌族生活区。果然不时可以从马路上看到一两位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通过，有的赶着牦牛，有的背着背篓，悠闲地穿过马路，消失在山的那边。傍晚的时候到了一个叫着白马寨的地方。有一个很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大门楼，但是车子并没有进去，而是停在距离大门楼不远的地方加水，导游也让我们集体去方便。
这里的厕所是要收费的，五毛钱一位，有些地方是一元钱一位。也许是临近国庆了，游客比较多，好几辆车停在那里。厕所不够用，有些男游客就想就近找个空旷的地方方便，谁知立刻就听到了非常严厉地呵斥声：“嗨！嗨！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屙尿上厕所！”原来周围有几位壮汉在监管。
就在距离厕所不远的地方，有人在卖煮玉米和烤肉串，一块钱一个。
汽车加过水继续前进，这时候的公路与刚才不同了，是依据地形绕着山沟的走势而建造，涪河一会儿出现在路的左边，一会儿出现在路的右边。公路两边已经完全看不到人烟，进入了纯粹的山区。当夜色降临之后，汽车开始爬山，偶尔一回头，发现盘山公路上一辆辆的车像小爬虫似的一圈一圈跟着往山上绕。
这时天下起了小雨，增加了行车的危险性。汽车的速度也更加慢了，不时有小汽车，面包车超过我们往前开。但我们对司机放缓前进的速度一致表示赞赏，安全第一。
当周围完全被夜色吞没之后，我们意外地看到了一条由车灯构成的美丽的长龙在我们的前后缓慢游动，非常壮观，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欣喜。但是我们的好心情很快就被恐惧，焦虑，寒冷和饥饿所取代，前面出了车祸！整个汽车长龙顿时停在了路上。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八九点钟了，虽然下午三点才吃的午饭，现在肚子也开始抗议了。车上有我们购买的整箱的水和梨子，但是没有食物。这里的海拔据说已经有三千米左右，在大巴里穿着夹衣也感到冷，下车被风雨一吹更加寒冷。在这样的地方是没有交通警察的，无法想象前面的交通事故由谁来处理？更无法想象万一有伤员怎样进行抢救？
望着路边的山涧我感到不寒而栗，在长达数小时的行程中我始终提心吊胆，因为分分钟有可能出现意外。个人觉得，在这条山路上行走的风险实在远远大于乘飞机的风险。
整个汽车长龙大约停顿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才重新开始移动。当我们来到车祸现场时终于放下了心，还好，一辆子弹头的面包车停在路边，只是车头一侧撞凹进去了一大块，车子没有翻下路基，车上的乘客也应该不会受重伤吧。
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离开山区，路边又出现了居民区。导游杨小姐说已经到了九寨沟县城。但是距离我们住宿的酒店还有几十公里，最后当我们到达九寨沟国际大酒店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左右。从上午七点离开成都的酒店，在途中一共花了十八个小时。
在我们结束这次旅游回深圳前，听前来给我们送行的旅行社总经理介绍，九寨沟附近的黄龙机场已经试航。在我写这篇文章的现在，黄龙机场已经正式投入使用。所以想去九寨沟旅游而又想避免走这条山路的游客，现在可以选择坐飞机到黄龙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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