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
清晨,一个清洁工,左手拎着一桶水,右手拿着一把铲子,正在清除墙面上的小广告。这时走过来一位农村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电话号码,正向这位清洁工走过来,打听这道怎么走。
人物:
甲:男、大约40多岁的城市下岗职工。乙:女、大约60多岁的农村老太太。丙:男,没有出场,为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
甲:(清洁工正在清除墙上的小广告)唱:“对面的女孩走过来,走过来哎,走过来,这里的世界很精彩哎,很精彩,你们不要不理不采……”
乙:(老太太踏着音乐点向前走着)你说这人怪不怪,他也没看见我走过来,就怎么知道我向她走过来了呢?真是神了哟!
甲:(继续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个女孩是不简单……”
乙:嗳,你还别说,我这乡下老太太一辈子没出过远门,这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个人进大城市,给你说着了,我啊,还是真的不简单喽。
甲:(继续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个女孩是不简单……”
乙:别再看了,再看让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年轻,都要当奶奶的人啦。看你是什么眼神?这位大哥,我都是个老太太啦!
甲:(继续唱)“我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这个老太太她确实是不简单……”
乙:嗨,他改歌词来的还挺快的,把我这个老太太也给唱进去了,请问大哥,大哥!向你打听条路?
甲:噢,是个问路的。女孩你就说吧。
乙:啊!我是个女孩?
甲:不,不,不,是大妈,大妈你就问吧。刚才我是在唱歌,我是进入歌词当中还没走出来呢。
乙:那你就敢快从歌词当中走出来吧,我都是奶奶辈了,经你这一唱,我就成了孙子辈了。
甲:大妈,有事你请说。
乙:请问这位大哥,这“证件公司”怎么走?
甲:什么公司?
乙:“证件公司”。
甲:“证件公司”,没听说过,证券公司到有。
乙:好像不是证券公司,是“证件公司”,就是办证件的。
甲:大妈是你搞错了吧,哪有什么“证件公司”,办证件的都在公安局、派出所、街道居委会,你指不定是听错了,是叫“证券公司”。
乙:叫着什么来着?我老了,记不住啦,让我想想,哦,叫着….办证什么来着公司?
甲:大妈,那叫证券公司。办理证券也需要证件呀。
乙:办理证券需要证件,那就对啦,是证券公司。
甲:大妈,那我问你,你是找谁来了?
乙:那我能找谁?找我的儿子呗。
甲:那你儿子是在证券公司是干什么的?
乙:我儿子是个打工的。打工有两个多年头了。
甲:打工的。打工的是个白领啊,还是个蓝领啊。
乙:刚进城的时候是个白领,后来我一看他不行,白领不行,现在早就不是白领。
甲:喔,不是白领,那就是个蓝领了。
乙:我儿子白领不行,蓝领也不行,是“黑领”。
甲:啊“黑领”!“黑领”是干什么的?我还从没听说过。
乙:“黑领”是干什么的你都不知道?
甲:“黑领”是干什么的,我还真的不知道。
乙:黑领子耐脏呗,白领是好看,可就是洗不干净。
甲:嗨,和你老人家也说不清楚。大妈,就在前面不远就有一家证券公司。一直往前走,有一座天桥……
乙:大哥,这天桥是什么样的,咱乡下人可没见过。
甲:天桥就是….. 这样吧大妈,等我把这点活干完了,我带老人家去。稍等一会,就五分钟。
乙:行!不能耽误你的工作,我有的是时间,这就太谢谢你啦。城里人好啊!
甲:大妈,您是一个人出远门,那他大爷怎么没一起来。
乙:我那老头子可来不了,家里有猪,还有鸡,儿子总说他工作忙,没时间回家,唉,这几天啊我是眼皮老跳,我寻思着有点什么事不得劲,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不,农闲了,我进城来看儿子。
甲: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乙:请问这位大哥,你的工作这是…..
甲:我这是清洗这面墙,电话号码、手机号码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到处乱写。你看,这好端端的一面白墙,给画的像个啥样子了。
乙:是啊,真的是不应该,写的也不是个地方。
甲:这些写的是的不是个地方,更可气的是这些电话号码,手机号码这类小广告都是一些办假证的、买假药的、欺骗人的广告。
乙:哦,我知道了,这些人可恨啊,就像我们农村卖假种子、卖假农药一样害人不轻啊!
甲:这些在墙上的电话号码,手机号码到处乱写,这就叫着城市牛皮癣。
乙:牛皮癣这种病我道知道,我那老头子就得过牛皮癣这种病,很难治,可是城市牛皮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甲:这些城市牛皮癣像牛皮癣病一样很顽固。你是今天铲了,他明天又贴上了,给建设文明城市带来很大的麻烦。
乙:那怎么办?把他们都抓起来。
甲:哪能呢,贴了,我们再铲除掉呗。以宣传教育为主。
乙:这样你们太客气他们了。
甲:理解吗,构建和谐社会要靠我们大家。大妈您说是吧。
乙:是啊!要靠我们大家。(看着墙上电话号码)9459451418945,9459451418945打住!请不要擦。
甲:啊!你说啥?
乙:打住!
甲:打住?
乙:9459451418945,9459451418945,这墙上这手机号码的我怎么有点眼熟。
甲:有点眼熟?这些号码我比你还要眼熟。
乙:你比我还要眼熟?
甲:我是天天都在铲呀,擦呀,我咋不眼熟呢。
乙:“就是我,就是我,要死要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要死要发就是我”
甲:大妈,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呢?
乙:这墙上手机号码好像是我儿子的手机号码。
甲:大妈,你有没有搞错,你这是想见儿子心切了吧!
乙:儿子的手机号码太长了,我总是记不住,儿了就叫我用这个办法教我记,特别灵。
甲:什么方法?
乙:“就是我,就是我,要死要发就是我”。
甲:“就是我,就是我,要死要发就是我”。9459451418945。这个办法还真好记。听起来好像在玩命。
乙:大哥,你再看一看这墙上是不是这个号码。
甲:9459451418945,一点没错,就是这个手机号码。
乙:这缺德的儿子,到城里来,干起了伤天害理的事来,我们家祖祖辈辈可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啊。
甲:大妈,也许是你记错了。
乙:我没记错,每当我想起儿子时候,我时常会看一看这号码。(下意思地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号码)
甲:大妈,你手里拿着的是你儿了的手机号码。
乙:对啊,但愿是我记错了。
甲:给我看看,9459451418945。大妈,这墙上的手机号正是你儿子的手机号码。
乙:(随手撕了碎手机号码)我还留着它干什么!
甲:大妈,你怎么把它给撕了?
乙:是儿子撕碎的我的心啊!
甲:大妈,我的活干完了,这就带你去到你儿子那去。
乙:谢谢你大哥,我不去了,我这就回乡下去了。
甲:大妈,这….
乙:大哥,你有手机吗?
甲:喔,有。
乙:我给这不争气的儿子打个电话。
甲:给。
乙:“就是我,就是我,要死要发就是我”喂!
丙:(儿子手机声)喂,我就是“就是我,就是我,要死要发就是我”
甲:我找的就是你。
丙:你找我就找对了。我们这里是“证件公司”,为你办理各种证件。身份证、工作证、毕业证、出国证,驾驶证….价格面谈。
乙:我要和你讲是正事。
丙:我公司讲的可全是“证事”, “证件公司”讲的就是办证的事。
乙:我讲的不是办证的事。
丙:不办证?喔,不办证也可以,另外我们公司同时还承接其它业务,比如说,为你找伴侣什么的…..
乙:原来你是不干正经事,你是要在扰乱社会治安。你要把我给气死,我是你妈!
丙:妈,真是你啊,我这…..
乙:我这就打110去。
丙:妈,我错了,我这就改。马上就改。
乙:妈这就回去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在这里,妈给你留几句话,你听着。
丙:我听着呢,妈您说。
乙:顺儿啊,改革开放了,我们农民可以进城市找工作了,在电视里我看得见,现在国家对农民工的政策多好啊,在很多方面农民工可以享受与城市人同等的待遇,咱不愁干活拿不到工钱,有政府给撑腰,生活有保障……
甲:农民工的孩子也可以像城市的孩子一样上最好的学校。
乙:在这里我告诉你,你爸爸多年的老毛病牛皮癣病也全都彻底治好了,可没花咱一分钱,是城市里来的义诊医生给看的。去年,家乡闹洪水,是城里的人捐的棉衣棉被、捐款捐物,真是灾年不灾啊。
甲:是啊,去年你们农村受灾,街道居委会组织捐衣、捐被。我儿子对我说,“爸,我用不着几件毛衣,有一件就够穿了,把多余的毛衣都捐了吧,他们正等着穿呢!”
乙:你听听,多好的孩子啊!可你有什么理由不为城市建做点好事,还在给城市建设在抹黑,多漂亮的城市啊,到处贴小广告骗人,你难忘了我们家买假种子、假药的事了嘛,别再害人啦,城市也是你的家。
甲:大妈说的多好啊。改革开放了,农民可以进城市找工作了,城市人民是双手欢迎的,你们给城市带来了方便可口的早餐,你们干了城市的最苦最累的活。是你们给城市送来了大米、白面和蔬菜、水果。又是你们回收城市的垃圾。城市的人民将感谢你们。
乙:能吃苦这是中国农民的品质。可是你们要珍惜啊!哦,用了你很多的电话费。
甲:大妈,这电话费用多少也值。我们也知道农民进城打工不容易,但也不能损害它人为代价啊。你们难,我们城里人也不容易。
乙:是啊,家家都一本难念的经。
甲:我们夫妻双双下岗,孩子他妈身体又不好,孩子在上中学,在孩子上中学的三年里,就被偷掉了五辆自行车。
乙:听说在城市,没有哪家没有丢过自行车的。
甲:是啊,偷车都给偷怕了,有一天,孩子的车又被偷掉了,我找啊,找啊,一直找到深夜。说起来不怕你笑话,一辆自行车说起来虽小,但对我们家庭来说可算的上是个大的损失啊,一气至下,我大叫了一声,“我的车,你在哪里!”只听见“咣当”一声….
乙:哦,小心点,天黑,你摔了一跤。
甲:不是我摔了一跤,是不远的前面那个骑车的人摔了一跤。
乙:那是车骑的太快了。
甲:只见那人摔的半天也没站起来。于是我上前扶他一把,那个农民工他说了一句话给我气的要死。
乙:说什么啦。
甲: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偷了。
乙:啊,是个偷车的。做贼心虚,你一声大叫,吓软了腿。
甲:可是屋漏更遭连夜雨,由于没钱看病,我轻信了这墙上的小广告,使孩子他妈病,一病再病,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我疯了,我下决心一定要铲除这些害人的小广告,你们的良心何在啊!不管是烈日炎炎的夏天,还是寒风凛冽雪天,我都铲啊铲啊,不停的铲啊,别人都说我疯了。
乙:你是给这些小广告气疯的。
甲:我没疯。我明白着呢,我一定要铲除这些小广告,还回文明城市一个清白。
乙:我看你没疯,做的对。
甲:我真要的疯了。
乙:我也给你闹糊涂了,这都是小广告给害的。
甲:农民朋友们!文明城市需要我们共同维护,构建和谐社会要靠我们大家共同努力。
乙:是啊,父老乡亲们啊,我是一位打工者的母亲,深知你们在外打工付出多少艰辛和汗水,政府都看的见,三农问题,农民工问题等等都将一个、一个在解决,我们一定要遵纪守法,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和城市人民一起共同建设我们的大家园。
甲:到了那一天,我想到农村去,看一看农村的清山和绿水,往农家小院,吃农家菜、洗温泉浴。
乙:到了那一天,我想游玩的现代化的大都市,看一看城市宏伟的广场和喷泉,住着农民工咱自已建造的高楼大厦,吃海鲜、洗什么桑拿。
甲乙合:(载歌栽舞唱)“对面的女孩走过,走过来哎,走过来,这里的世界很精彩,很精彩哎,很精彩,你们不要不理不采,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个女孩是不简单……”。
(作者:陶永莉[笔名:啄木鸟])
责编:史冬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