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避免毫无信息的画面
这是所有纪录片共同的要求。
一部好的纪录片,画面的作用举足轻重,它可以反映社会生活,也可以表达思想情感。画面信息量的大小,决定着画面的可有可无。唯美的画面不一定是信息量大的画面。1998年我们去福建闽西拍摄一位老猎人,它曾经以打虎闻名乡里,现在却投身到保护华南虎的队伍当中。
老人住在绿色环绕、雾气缠裹的高山之顶,拍摄他日常一些劳作的那天,天很阴,雾气弥漫,摄像为了把画面拍摄得清晰优美,就选择了一面墙壁做背景,老人坐在墙下面编织竹蓝,墙壁上原有的蓑衣、农具一一取下,一个也不留。他跟前蹒跚走动的长相奇特的鸭子也一一赶走。结果画面构图很美,并且干净整齐,但是这个画面说在北方的某地拍摄大家绝不会有异议,有个画面很优美,但毫无信息量,不能体现闽西山区的特点。那只有高山之顶才有升腾雾气、区别于北方鸭的的北方鸭子,南方才有的蓑衣等全不在画面之中。可见,同是一处景观,同是一幅画,它可以承载不同的信息量,过分讲究毫无干扰,整齐化一,只能减少画面和自信量,而画面信息一的减少,就会影响到图像的真实感和可信度。
万能的画面也是毫无信息的画面,什么地方都可以用这些画面填充,也就意味着它不能代表任何东西。一个摄制组去国外拍摄,正值秋天,在落英缤纷的树林里推拉摇移,把一片树叶都拍得晶莹剔透。大家可以看出摄像功底的深厚,但是画面中没有任何与此国家有关的标志,当解说词中大谈此国家秋天的美丽,没有人会认为是在国外拍摄的。若用它来说中国的秋天同样适用。这就是因为画面的信息量太小,才可以让人随意填写解说词,如果是信息量大的画面,纪实性强的画面,是决不会随随便便地被安上解说词。甚至在很多的时候不需要解说词,就能让观众了解和明白画面表达的意思。
过分地指导有时会造成画面含义扭曲。我们要通过画面告诉观众一些事情,但是有时在拍摄时出现摆拍情况,拍摄还未开始,已经对拍摄对象进行指导,这些指导有时经常事与愿违,使画面的意思扭曲,在拍摄Globe计划时,曾经拍摄石家庄吴义小学的同学们去野外悬挂人工鸟巢,这是同学们长期坚持的一项自发性活动,由于刚开始和同去的老师打了招呼,说为了同学们尽快爬到树上需要老师协助,后来编进节目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好象这个活动不是学生自发进行的,而是在老师的指令下完成的。画面中有的老师在指挥,有的老师扶着同学的腿往上爬。这是人为的倾向性导致的画面的扭曲,经常是组织得越精密,导演得越细致,越是破绽百出,离真实就越为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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