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列侬,被称作世界摇滚史上第一个被暗杀的巨星,也是第一个被摇滚音乐涂抹得五颜六色的艺术家。
1980年的12月8日,下午,列侬接受了电视采访。当日晚10点49分,列侬走近了他在纽约的寓所达科他公寓的楼前。从夜幕中闪出的查普曼在他背后叫了声“列侬先生”,等列侬转过身后朝他连发了4枪。
约翰·列侬个人事业从开始到结束,是与另一个人一起完成的:大野洋子。在披头士没有成为历史之前,他们就已出版了三张专辑。可在摇滚史的百科全书里,它们全都算作了列侬自己的产品,这是非常值得思考的。
从1970年到1975年,他们就像是两台疯狂的机器,不停地把一个人们不想看到的雪球越滚越大。1975年的《被刮光鳞的鱼》差点成为列侬的收山之作。儿子生下后,列侬似乎已无心恋战,也几乎被乐迷称作是一条被刮光鳞的鱼,静静趴在了音乐的大洋底部。
1980年11月的《双重想象》带着双重目的诞生了:与七十年代道别,也与八十年代问好。三周后,《双重想象》成为了真正的绝唱。在这个带有预言性的名字里,全球各地的乐迷似乎品尝到更多的东西。
这一天终于如期到来了,人们像过节一样,从内心的彩排转入到行动的实战;12月8日,它在一个人的历史上曾是黑色的,当然,我们绝不会忘记它曾让数以亿计的人哭红了眼。在最新版的这一天到来前,人们渐渐改变了对这个人原来的看法,其实他并非仅仅活在音乐里。
约翰·列侬,被称作世界摇滚史上第一个被暗杀的巨星,也是第一个被摇滚音乐涂抹得五颜六色的艺术家。如果40年前他不拿起吉他,今天的后人也就不会认识列侬这个人,正如列侬当年如果不被学校开除,摇滚史里也就不会有“披头士”这个名字。
今天,每个人都会认为列侬个人的音乐比披头士的集体作业强一百倍,正像当代美国黑人疯克(黑人在70年代创造出的一种音乐流派)音乐家兰尼·特拉维兹所形容,“我只爱列侬,而披头士是垃圾”。
当列侬遇上洋子后,事情突然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加快了速度。人们一方面承认列侬是天才,另一方面则肯定洋子是魔女,是她拆碎了披头士神话,也碾碎了他们圆满的心。列侬追求和平的方式是十分统一的,《给和平一次机会》不只是单单唱在嘴上的,他也要给自己一次实践的机会。列侬与洋子的结合实际上正是东西方和平共处的象征。
列侬知道自己音乐功能的底线,他只能尽力去阻挡战争实际演习的频率,但想像拯救不了灾难。于是他只有背水一战,不惜与洋子在卧室的床上用爱情向世界传达他们对战争的愤怒与抗议。这是人类史上最纯洁无瑕的一张床,在上面,他们不但孕育了一个“美丽的男孩”(他们的儿子肖恩),他们还制造了一段“双重想象”:在这里,既为世上所有人的权利而战,也为具体的每一个人的权利而战。
是否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摇滚乐和名人堂少了列侬的这张宝座,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披头士会团结一致,一如既往地保持住神话不灭的及格标准,一路唱到90年代甚至是2000年的12月8日,就像他们当年的死对头滚石乐队一样,到今天依然能吸引老中青三代乐迷,列侬说不定还可以学习麦克·贾格尔(滚石主唱)。但是列侬告别了摇滚乐华丽的展览,而把自己和洋子锁在了纽约远郊的庄园里,一起思考人的问题,做人的事情。
从前,我们只是从音乐这扇窗户看到了这个人内心的风景。二十年后,我们则从他的故事里发现了音乐之外更多真实的东西。直到现在,很多人还在比较,如果列侬活到了今天还能干些什么?他思维的触角还像多年前那么敏锐吗?他的黄金岁月还没有来得及使用完就停止了脚步,他的生命结束得正是时候吗?如果当初那个精神病人没有杀死列侬,我们今天的生活是否会更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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