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人
清晨九点我们乘坐的飞机徐徐降落在南非最大的城市约翰内斯堡。当我们走出安检后突然发现眼前一片全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在那里等候迎接客人,这真是让我始料不及,从他们与客人亲密的交谈中完全可以断定大多是中国人,当时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似乎像是在国内的机场。定神一想,我们乘坐的是从香港到约翰内斯堡的飞机,大多是亚洲人,接机的当然是亚洲人多了。但多的也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没想到遥远的非洲南部还有这么多中国人在这儿生活。
旅行开始了,陪同我们导游是梁小姐,她跟我们介绍说,这里的亚洲人很多,大约占南非人口的15%,其中有不少是中国人。南非的土著居民是班图人、布须曼人和霍顿督人,大约在300多年前一些穷苦的中国人到了南非,他们与黑人一起居住生活,他们开矿山、修铁路、开个小店铺、做个小买卖,这些人大多是从广东顺德来的。现在这些人被称为是老侨。他们一直也受白人岐视,20多年前,华人才可以与白人一起读书。当然这些老侨人数不很多。在南非最多的中国人首先是台湾人,其次是大陆人,第三是老侨,第四是香港人。为什么台湾人多呢?因为70年代台湾的经济上去了,赶上了发达国家,农民都成了暴发户,用工都很贵,政治上又脱离了联合国,台湾一落千丈,社会风气也不好,80年代台湾也开放了,许多人纷纷移民。当时南非环境非常好,数学工业正在发展,同时南非也是同台湾建交的国家,因此许多台湾移居到南非。90年代以后,大陆也开放了,特别是近些年,中国在南非投资,移民也越来越多。
说来也巧,就在导游介绍了华人在南非的状况后,我们登上了开普顿市著名的桌山山顶拍摄自然景观,这时几个中国人谈笑着向我们走来,对着我们的主持人赵忠祥说:“这不是赵老师吗?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啊!”流利的普通话,使我们倍感亲切。原来他们是中国远洋运输总公司在南非的办事人员,他们也是来山上观赏自然风光,与我们不期而遇的。大家自然又寒暄一阵,并相约傍晚上一家中国餐馆共进晚餐。那晚边吃边聊满有味道。接待我们的鼎盛公司夫妇对我们也十分关心,他们说在约堡华人较多的地方有一家小餐馆,卖水饺很好吃,想带我们去吃,但必须得提前订餐,否则吃不上,店主每天只包三千个饺子,卖完就完了。那天收了工,我们就直奔那家餐馆。在一条我也记不起名的街道上,有许多中文名字的餐馆,一个挨一个,突然汽车停了下来,“北方水饺”的匾额就在眼前。走进餐馆,才发现它如此的小,大概只有两、三米宽,四、五米长,摆着五六张小长条桌,十分简单。老板十分热情,一说话就听出了浓重的东北口音。他说他是哈尔滨人,三年前来到这儿,开了个水饺店,由于人手少,每天只包三千个饺子,没想到卖得还挺好,每天都剩不下,许多人是买走回家去煮,就连外国人也很喜欢吃他的水饺。老板知道我们来,怕有顾客打扰我们,晚上就关了店。在异国它乡遇见同胞,自然有许多的话要说。他还拿出了北京的二锅头让我们喝,他说,他在这儿日子很好过,每个饺子卖7毛钱,每天有定额,因为是手工包饺子,太多了包不了。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在这儿卖了几年饺子,没任何部门管他,就连税收部门也从不来,非常安逸。他也感到很奇怪。我想,可能在当地这个小餐馆太小了,以为他挣不上什么钱,只是为糊口罢了,所以没有人管他。其实我算了一下,一天三千饺子,每个7毛钱,就是二千多南非币,他们叫“兰特”。一个月下来就是六万兰特,一年下来也要有七、八十万兰特,一个兰特折合人民币两块多钱,这个数目做为一个家庭来说真是不少了。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一天要用手工包上三千饺子,着实也不容易,中国的到海外去求生存、求发展靠的是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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