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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在记忆里的时光(三)  

  你有没有过回忆的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又似乎带着旧旧的潮气。似乎遥不可及,又似乎气息可触的人一个个走近又走远,带着一丝牵挂在空气中寻找。我想我也已无法离开这份飘渺的依靠。

  (三)

  还差一个多月满17岁。

  留着齐耳短发,穿着跟同学借来的白色大毛衣,黑健美裤,旅游鞋,我去面试了。

  有考生的家长轻轻说:这个女孩长得像鲁玉(那时侯她还叫鲁玉,主持《艺苑风景线》)。我就低头乐,美得不行。

  挤在人群里看发榜,榜榜都在前三名。更美了。

  最后的三试在兰州,西北五省的考生都要去那里参加考试,坐火车去,我第一次坐火车。妈妈陪着。

  考场设在甘肃电视台里一个很高的楼上,听说这里是新闻联播的播音员李修平参加工作的地方,我们就觉得肃然起敬,然后觉得自己未来也会因踏进过这个地方而成为新闻联播的一员似的。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清晨,站在大楼的窗户旁,俯视整个街道来来回回的人群和车流,我心烦意乱。陌生的城市,嘈杂的考生,令我感到一种无依无靠的慌张。终于,我找到一个没有人的楼道,长长舒了口气,习惯的孤独让我安静下来。我举起手,握成一个空心圆,就把整个太阳握在手中了,迷起眼睛透过粉红的掌心看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时,眩目的白,迷幻而温暖的,接着就呈现出七个美丽的颜色来,旋转着,像孔雀的屏,这美丽是为我的坚持而闪烁,我满足地笑了。然后走进考场。

  我以为我可以成功,但,我没有。我没有收到北广播音专业录取通知书。

  消息传来,最后录像一关时,由于我的新闻播报总歪着脑袋,所以被PASS了。

  我为什么歪着脑袋?

  习惯吗?

  不是。

  医生告诉我,不是。那为什么?

  因为我出生时候,是个难产婴儿。妈妈说的对,我是个坚强的孩子,战胜了死神却也负了伤。我脖上的一块肌肉轻微地失去了弹性,并不影响生活,但是却影响出镜的形象。老天像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把我推向战场,却拿走了我的剑。难道是让我又一次要放弃我的梦想?像7岁时一样?

  不。

  那一年我的高考分数可以上外语学院,专业第一成绩也使我可以去陕西广播电影电视学校学播音,但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我得不到。除非我做手术,可能有30%的机会,只有30%的机会。

  医院病房的灯亮得特别早,每天5点,护士姐姐就准时来抽血,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她们都要抽那么多血。我的主治医生的名字也很奇怪,就叫“李一生”,好像生来就是做医生的。他们研究了很久,每天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就是看他们测量这个测量那个,忙来忙去。写了很多档案在床头的夹子里。

  手术并不大,只是位置在颈动脉旁边。

  局部麻醉,我可以跟他们聊天。

  李医生说:“柴璐,我知道你有个梦想,要考北京广播学院,对不对,我会给你做一个特别小特别小的伤口,以后摄影机都看不到。”

  我使劲笑,听到刀子划开皮肤的声音。

  李医生说:“不过我有个要求,以后你去北京广播学院念书了,毕业了,一定要做《正大综艺》的节目主持人,一定把我请到北京去做嘉宾,好不好?”

  我使劲点头,眼泪滑下来。

  那天夜里,妈妈趴在我的床头睡着了,我静静躺着,一动也不能动,耳朵里的收音机里传出柔美悦耳的女主持人的声音,她在主持一个音乐节目。我的眼泪就一直流一直流,整整一夜。不仅仅是麻药过后伤口的痛,更多的疼在心里,我好羡慕那个收音机里的人,可以在话筒前面这样柔美地讲话,而我,我不知道,一个月石膏拆掉之后,我能不能好,我的声带会不会受影响,我可不可能得到像她这样的一个工作的机会,在话筒前面,柔美地对我的听众说话。我不知道,因为一切只有30%的机会!

  再后来,我脱下了石膏壳,摆在阳台上,远远看像个盔甲卫士。妈妈要扔掉,爸爸拦住了,爸爸知道我的心思。

  第二年,忘记自己穿了什么去面试。

  我一个人去的,走进一个好大的操场,满满的,全是人,上千考生,数千家长。中间不乏帅哥靓女,很多美美的女生,个子高高的,长长的发,她们的家长围在旁边,左手润喉茶,右手化妆镜;还有很多人在大声朗读;也有人在翻字典。我低着头默默从他们中间穿过,我没有她们美,我知道,但我一定赢,因为我付出的比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命运是不会忽视这些的,他给耕种的人收成。

  那一年,我的专业分与文化分双双全省第一,并同时以全国专业最高分的成绩走进了北京广播学院播音主持艺术学院——我梦想开始的地方。